相士师傅端正了坐姿,迅速进入工作状态,嘴上换了国语问:“小姐贵姓?”
王祖儿轻声答:“我姓王。”
相术师傅举着油灯靠近,看看她面容,再看她的手掌,沉吟了良久,“小姐,你这命相,既风光,又坎坷。”
王祖儿顿时被他的批命吓了一跳。
相士师傅指着她的额头,“你这面相,额头不过高,眉毛不杂乱、纹路清晰,鼻子端正挺直、鼻翼饱满,日后事业必定大红大紫,艳压群芳。”
他忽然停了停,摇头叹息道:“但是你的掌相不好,事业线虽然足够长,但婚姻线和感情线又浅又短,相距又远。”
王祖儿此刻如一只待宰割的羔羊,急忙问出来:“那我最后的命运会是怎么样?”
相术师傅叹一口气:“所谓自古红颜就多薄命,一般轻则是看破红尘,青灯相伴.......”
王祖儿顿时没有好气地说:“你真是会胡言乱语,怎么又无端端就咒我出家呢。”
相士师傅唯有苦笑地摇摇头,“你们都不喜欢听真话,但我又不会说假话,徒之奈何。”
王祖儿还想继续问下去,但是被李仁杰笑着打断,然后拉着她的手离开了。
相士师傅看着两人离去,摇了摇头,他手里还拿着一张百元钞票,算是意外的酬金。
王祖儿心里有些郁闷情绪,终于忍不住问出来:“你说他看相到底准不准,是不是真的呀?”
李仁杰耸耸肩,“如果他那么厉害,又何必沦落在庙街这里给人算命,他若能算命,买六合彩,马会投注,哪个不会发达呢?”
王祖儿心里一想,也是这个道理。
李仁杰忽然停下了脚步,抬头看了看夜空高悬的明月,“已经太晚了,我现在送你回去吧。”
王祖儿却摇摇头,带着不舍和固执地说,“我不走,我还想继续逛一逛,时间还早呢。”
她从来没有赴过如此有趣好玩的约会,心里恋栈不去,不想那么快结束愉快的时间。
李仁杰始终维持着好脾气,“你明天晚上还有比赛,不用好好休息一晚吗?”
王祖儿忽然挽着他手臂,撒娇地说:“没事,我恢复能力快,明天又是活泼乱跳的呢。”
两人继续在闹市中肩并肩,李仁杰带着她参观街市的小贩,随意买零食吃,尽情尽兴。
午夜时分,庙街渐渐静下来。
不知怎地,时间竟过得这样快,街上原本点着数万支的灯泡,也开始一盏一盏地熄灭。
那个唱家班也要收场了,收数佬捧着一个托盘,绕向观众的寻求赏赐,“多谢各位捧场。”
观众打赏的都是一块或两块,都是零碎的硬币,虽是沉甸甸一盘,每个人却分不了几个钱。
不过托盘中忽然出现了几张红衫鱼,收数佬一怔后,忍不住喜上眉梢地道谢:“多谢老细!”
李仁杰只是笑笑,便转身离开。
王祖儿默默地跟在他身后,心中推翻了之前的印象,对这个男人有了新的认识。
她本来以为李仁杰也不是什么有钱人,要不然也不会带她来这这种地方来吃宵夜了。
现在看来人家随便出手就是五百,刚才那一顿丰富的宵夜不过才一百来块而已。
禧哥向观众道别:“今晚就够钟收档了,多谢各位捧场,明晚再见,祝各位朋友晚安,多谢。”
曲终人散,日复一日。
李仁杰驾着车把王祖儿载回去尖沙咀的美丽华酒店,亲手把她交回给台湾的篮球队的领队。
王祖儿在酒店再次冲洗干净后,她躺在舒适的床榻上,慢慢回想今日的这场遭遇,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她梦中忽然想起,她根本就没问李仁杰的电话住址,如果自己想要找他要怎么办。
呵,不怕,她一定可以找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