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十分不情愿地赏了手指盖那么大的银子。
章碧螺瞪她,“二两!”
葆福一百个不乐意,但还是拿了出来。
二两啊,正合心意!燕来笑得十分谄媚,“谢少夫人!药该煎好了,在下去看看,您尽管在这儿,不用急着回。”
他说着退下,然后出了院子,一溜烟跑没影了。
葆福气道:“这人钻钱眼儿里了!他不是夫人的心腹吗?怎么随随便便的,一点儿都不警醒?”
章碧螺道:“原本应该是个机灵的,只是人一旦成了赌徒,什么原则,什么自尊,什么理智,统统都没了。”
这边危险解除,燕八打了个呼哨提醒,然后再度掀开床板。
里面蹦出几个人来,七手八脚将侯爷抬到床下,下面是个地道,有人稳稳将信安侯接住。
章碧螺服了,这天寒地冻的,燕北辰硬是派人挖出条地道来!这暗道并不长,通往附近的某个小院,侯爷到那儿之后有人接应,一切顺利的话,天亮时分出城。
燕八左等右等,扮成侯爷的替身还未出现,燕八急道:“怎么少个人?”
“刚才床板突然合上,我们赶紧发信号,叫他原地待命。你放心,正往这边赶,半盏茶的工夫就到。”
燕八只好先合上床板等着,外面传来两声呼哨,燕八仔细分辨,神情严肃起来,“糟了,是四爷!”
紧接着,门口传来骂骂咧咧的声音,燕冰河已经近在咫尺了!
可是,扮演侯爷的大兄弟还没就位!
燕八正要迎出去,章碧螺站起身,“我去拖上一会儿!”
她和葆福紧走几步,开门关门一气呵成。
话说燕冰河怎么来了呢,今晚田氏不是让林莺时值夜吗,他在外面吃了酒回来,让小厮去给迎霜传信儿,让那丫鬟在主屋等他。
这家伙脑子一抽,觉得应该彰显一下孝心,于是哼着曲儿就来了。
章碧螺一看,这货身边没带小厮!巡逻的也没在附近,当机立断,“上!”
葆福冲过去,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把人打趴拖到暗处。
燕冰河喝得醉醺醺,指着葆福骂道:“你吃了熊心豹子胆!居然敢打老子!”
葆福装不认识:“都这么晚了,谁敢扰侯爷安睡?”
“我敢,我是你祖宗。”
葆福咬牙,“少夫人,巡逻的走远了,这附近没人。”
章碧螺冷笑,“那还等什么?打他!”
葆福和章碧螺将燕冰河痛扁了一顿,燕冰河嘴里呜呜着:“我是燕冰河,我打洗你!”
“哎呦,原来是四爷呀。”章碧螺收了手,“侯爷好不容易睡着,四爷还是明日再来。”
“胡说,我爹不会‘好不容易’,他明明每天都在睡,他用的什么药我还不知道?那必须只能喘气儿醒不过来。”
章碧螺一把薅住燕冰河衣领,“臭不要脸的,你再说一遍?”
燕冰河哼哼唧唧骂骂咧咧,“你谁呀?哦哦哦,原来是替别人养崽儿的小贱人,等我收拾你!”
章碧螺劈头盖脸就往燕冰河身上削,“我让你胡说八道,我让你给侯爷下药!”
她一脚踹在燕冰河右脸上,燕冰河左脸贴地,觉得脸皮都快冻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