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老太爷,咱们可不是那些滨州的小门小户能比的,你说搞田改,总不能是皇帝的意思吧,他在济州胡搞,总得让皇上知道,及时制止他。”
黄大龙一拍桌子,愤怒的说道。
“制止他?怎么制止?他带的兵都是自己筹备的,打滨州还用了禁军,打济州,那就几乎是他预备军在打,连禁军都没通知,这种无法无天的人物,要么就别让他出汴梁,出了汴梁,那就是放虎归山,咱们大周可再也没有能约束他的人了。”
章岭摇摇头,一脸惆怅的说。
黄大龙和众人面面相觑,明知道章岭说的是实话,可是真相太难以让人接受,不由的都唉声叹气。
“那难道咱们就任由那些泥腿子将咱们的田地都分了?咱们和滨州那些人一样只能做个小买卖,如果这样,我还不如举家搬到汴梁去,济州是呆不下去了。”
黄大龙气呼呼而又带着一种无可奈何之色的说道。
“就是,与其在这里受他的欺负,还不如去汴梁,以咱们的人脉,在汴梁重新发家也不见得就比济州差。”
“汴梁那可是个花花世界,咱们老也老了,享受一番也不错。”
听了黄大龙的抱怨,众乡绅都是眼前一亮。
“呵呵,去汴梁?真亏你们想的出来,俗话说人离乡贱,咱们在济州城吃香的喝辣的,你以为到了汴梁,还能这么逍遥?那里也有地头蛇,咱们在他们眼里,可连一个强龙都算不上。”
章岭冷哼一声,斜视着众人,非常的不以为然。
众人的热情再次被他的几句话给搞的冷却下来,有些无助的看着章岭。
他们本身就是济州的地头蛇,不可能不懂得这个道理,只是一时气愤说了忘了形。
“章老太爷,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难道咱们就乖乖的当一个富家翁,看着那些泥腿子骑在咱们头上不成?我可是听说了,滨州的那些苦力,码头工人,酒保现在一个个头都昂到了天上,动不动就和掌柜东家摆谱,说他们有官府给他们撑腰,滨州的有钱人都是叫苦不迭,说这生意没法做了。”
“大家想一下,如果殿下也在济州搞这么一手,咱们府里的丫鬟奴才天天吊着脸给咱们眼色,咱们能不能忍受一天?”
黄大龙口沫横飞的诉说着滨州城权贵们的惨状,在他们看来,滨州城完全就是一个异端,城里的有钱人都处于水深火热之中。
他的抱怨立刻就引起了乡绅们的同感,每个人都是痛心疾首,恨不能马上将柴瑜给法办了。
“这个人该死,好好的伦理朝纲,生生被他给搞乱了。”
“世之将乱,必出妖孽啊。”
“你说他图什么啊,凭什么我们几代人的努力就被他白白给否定了?”
大厅上的众人都是义愤填膺,纷纷抱怨起来。
“诸位,听我一言!”
章岭眯着眼睛打量着众人的表情,忽然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