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吗?听说早年,跟陛下同辈儿呢!”
“那也没办法,他老老实实出京便罢了,今日整出这许多事,哪里是息事宁人的样子,也怨不得最后霍侯出手。”
…
这边,陆微芒也跟着人群往外走,陆青山带着刚才出面打人的同僚说着,一会儿散衙之后,要去喝酒。
陆微芒向那位仗义执言的同僚道谢,跟父亲分开,往春曦堂走去。
到了将近午时,霍京才从乾德殿出来,回到春曦堂。
“如何,陛下好像特别震怒。”
陆微芒上前迎接霍京,却见他面色如常。
“没事儿,不是对我。”
陆微芒失笑。
他们两个人好像挺像的,都有些倔强在。
就好像陆微芒,大多数时候,她并不希望有人处处挡在自己面前,只是希望觉得累的时候,有人可以谈心依靠。
霍京也是如此。眼圈发红发黑,却跟自己轻松的表示没事儿。
陆微芒不再多言,将带来的饭食拿过来。
“快吃吧,吃完了歇一会儿,我怕你一会儿散衙的时候,会困的迷迷瞪瞪的跟别人走了。”
陆微芒读书时,困极了就是这样,会在放学时无意识的跟着身前的人。
“嗯。”
霍京也不多解释,答应下来。
两个人简简单单的吃了午餐,下了一盘棋,消食之后,霍京就倚在榻上睡着了。
陆微芒趁着霍京睡着,才直直的盯着他看一会儿。
她承了别人的好意之后,总会觉得不自在,所以相比于求助旁人,她更喜欢力所能及的事情自己做。
但是今天两人的合作,让陆微芒觉得痛快。
至于随之而来的“睚眦必报”等名声,和可能出现的后果,陆微芒表示,她虽然怕麻烦本身,但是并不“怕”麻烦的人和事。
麻烦真的来的时候,她只会迎难而上,更何况,还有和自己并肩作战的人。
散衙之后,陆微芒和霍京没有能够按照计划回家,而是被皇后着人请到了凤仪宫。
“你出息了,护媳妇儿护的急赤白脸的。那安国公是何许人等?你查出来的东西,就不能先跟陛下,跟我通个气儿吗?这倒好,你自己护了媳妇儿了,你让旁人如何说你,如何议论陆微芒?啊?以后家宴,你们俩还来不来?安国公毕竟是有威望的老人了,如今你对他出手,到时候家宴上,你们还不让人针对数落?你自己便罢了,旁人不敢针对,到时候内宅中,那些妇人可不说谁占理,只当是你媳妇儿的错!针对起来,便是我也觉得棘手!”
两人一踏进凤仪宫,皇后就举着鸡毛掸子过来了,霍京那里不紧不慢的躲着,皇后的掸子愣是没有打到霍京身上。
霍京甚至还有余力跟皇后解释,“这京都勋贵圈儿,每一个新面孔出现,谁不是饱受挑剔?旁人就罢了,微芒她天性耿直,不是那等八面玲珑的性格。与其等到时候受了委屈再发作,不如我先打个样儿,让她们看看欺负我媳妇儿的下场!”
两人转了一圈又一圈,陆微芒无奈的停在原地,找准机会,才挡在了霍京面前,“娘娘,有事好好说吧。”
皇后这才罢休,将鸡毛掸子往旁边一扔,有宫女立刻捡走。
“好了,显见得你们是一家人了。以后,元白再一意孤行的时候,你劝着些。劝不了,你就提前来告诉我一声知道吗?别像今天一样,把陛下架在那儿。那安国公在陛下小时候对陛下有恩,有事儿私下说不行吗?非要闹到朝堂之上?”
霍京不说话,陆微芒只能出面解释,“今天事发突然,谁知道有那一波一波的人突然朝我发难。霍侯若是不表态上奏,估计,这事儿没完。咱们也是还手,又不是挑事儿,娘娘您说呢?”
皇后这才罢休,“要不是事出有因,我可不能这么轻易饶了你!”皇后点点霍京,又拉住陆微芒,“咱们占理是对的,不能跟旁人一样,一般见识。”
皇后坐在上首喘匀气息,霍京却连大气儿都没有喘一下,也不知道皇后是教训霍京,还是锻炼自己。
“娘娘,陛下来了。”
宫女过来通传,皇后起身,迎向门口,“我刚才已经用鸡毛掸子追着教训元白一通了,你要是还气他先斩后奏,就自己也上手!”
陛下的目光似笑非笑的看向霍京,用手托着气儿还没喘匀的皇后。
“好了,你罚过了,我就等下次再犯,一起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