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德厚吐出嘴里的水沫,慢条斯理的漱过口,又清洗了牙刷,这才不紧不慢的点头。
曹恭直:“……”
“不是,你留着它干什么?还养在这,整天吃喝拉撒的多大味道,我们还要住呢!”
“你身上的味道没比他强多少。”文德厚淡淡刺了他一句,拿水扑了脸,擦干。
曹恭直一甩布巾,“文德厚,你想打架是吧!”
“谁想打架?”文澜端着一盆水过来,哗的一泼,手中又剩一个空盆。
曹恭直躲开飞溅过来的水花,狠狠地磨了磨牙。
他气势汹汹的挺直身板……绕过文澜。
“再有五天就休沐了是吧。”
曹夫人点头,又小声道:“你莫再招惹他们了。”
“那马就拴在你们屋子旁边,你来回走不怕吗?”
“哪里就怕了。”曹夫人嗔他一眼。
“罢了,再忍五天。”
两人举止亲密,文澜忍不住问张氏,“娘,姓曹的就一位夫人?”
张氏掀了掀眼皮,“怎的?曹夫人那等样的女子,他还想有几个?”
文澜咂摸了一下,得出个结论。
她爹还不如姓曹的。
人家里就没有什么二夫人三夫人的搞事情。
这亏的是三夫人在虞都时就跑了,不然她和王氏一起,指不定能闹出多少事。
不过今日王氏很老实。
也不喊累了,也不娇弱了,埋头背着篓上上下下。
虽说一次背的少了点儿,但也没落下别人太多。
一整日都无事。
晚上回来时太阳还没落山。
文遇找了块布,拿碳棒在上面画推车的草图。
文澜拎着土铲,在小黑附近挨着墙挖出一个不大的方块来,然后将堆在一边的马粪混了土铺在上面。
旁的东西太扎眼,她找了几瓣蒜,掰开埋在土里。
精神力悄然附在蒜瓣上,在不可见处形成一层薄薄的膜。
“什么味儿啊?”
王氏蹙眉过来,见文澜身边都是马粪,嫌弃的一捂鼻子。
不远处走动的人听见话音,也都吸了吸鼻子。
“是马粪味儿吧,马怎么养在这啊?”
“都有马怎么还跟咱们挤大院啊,出去不好吗?”
“太臭了也……”
一些根本没闻见味道的人也跟着凑热闹,捂着鼻子在后面起哄。
“这姑娘刚刚摸了马粪吧……”
“咦……”
“我可走了,就不该往这边来。”
张氏黑着脸。
等她发现时这群人已经围成了一圈。
她说了好几声让让也没人理,只顾着看热闹。
当当当!
沉重急促的响声蛮不讲理的打断了众人的讨论。
张氏一手一个木盆,沉声道:“诸位嫌臭还待在这干什么?闻不够是吗?”
“你怎么说话呢?”一个上了年纪的女人捏着鼻子,“马粪味已经影响到别人了,我们来看看怎么回事还不行?”
“就是说,你家姑娘没事摆弄马粪干什么?”
“关你们屁事!”
张氏拎着木盆,凶狠的指向说话的两人。
她做派泼辣,围观的大姑娘小媳妇纷纷有些害怕。
“走走走,这家就没正常人…”
须臾之间,人就散的七七八八。
“夫人,我……”王氏绞着手指,心虚的低下头。
张氏冷着脸,“回去吧,在外面住着,不该说的别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