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揍人就去,记得套个袋子再打。”她变戏法一样从身后掏出个破麻袋。
卫雅眼光一亮,抄起麻袋就上去了。
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
只见一道细影划过,而后就是一声惨嚎。
“一张嘴挺能叭叭,怎么就不说人话呢?”卫雅边打边骂。
“你谁啊!放开我!”那人拼命挣扎。
卫雅拳落如雨,“你姑奶奶!来教你做个人的!”
“啊!你……唔!”
卫雅是从小跟着祖父练拳的,虽不比文澜灵活,但多年根基,又是偷袭,打一个废物简直绰绰有余。
刘管事略显震惊的看着眼前一幕,咽了口唾沫,而后扭头看见了后边好整以暇观战的文澜。
文澜对他以及其他人使了个眼色。
刘管事只迟疑了一瞬,就上去咣咣给了对方好几脚。
他身后的人也一拥而上,有负责拽住麻袋的,有使出吃奶力气下狠手的。
黎山汉子揍人有种毫无章法的狂野和狠戾。
卫雅为免殃及池鱼,连忙撤了出来。
“我的天,这得多大仇?”她愣愣的看着这场群殴。
文澜冷笑了一声,“有时候就是这种隔三差五、恶心人但不严重的得罪才最叫人讨厌,比杀父之仇夺妻之恨还可恨。”
中间的人不大能动了,不知是谁把他腰带拽了出来,将人捆成一捆。
而后合力将他扔在了石厂门口大雪堆的雪窝里。
众人脸上都带着大仇得报的快意。
刘管事看向文澜。
文澜朝他勾了勾手。
“你们先回去。”刘管事等人都进厂,才提起几分警惕跟着文澜走到一个有阳光且避风的地方。
冬日很怪。
明明冷的不行,有太阳照着却会觉得暖洋洋的。
“知道我是谁吗?”见对方没有说话的意思,文澜率先问。
刘管事点头,“知道,文家二姑娘,刘夫人就是得罪了你。”
“要非这么说,也没毛病。”文澜没虚伪的跟他抠细节,直言道:“所以,你还打算继续为刘府效力吗?”
“这么说,二姑娘是想给我安排个出路?”刘管事笑着反问。
这倒叫文澜有点小小的惊讶。
她原来觉得,叫人欺负那么多年都不走,多半是个老实巴交的,不成想是条精明的滑鱼。
且这条鱼看着她,还带着前辈看稚嫩后辈的调侃和包容。
“我是想你来我们这边。”文澜索性顺着他心中的印象来,“今天来找你就是为这个,看见那人嘚瑟就顺便揍了。”
“刘府在黎山经营多年,二姑娘为什么认为我会放弃这里投奔你们?”
文澜:“我家邻居原来在刘庆元那当账房,现下已经谋到新生计了。”
刘管事一时哑口。
年节一过。
去年的事很多已经淡了。
如今提起,他忽然意识到,黎山最大的富商,最难缠的混混,好像都是因为眼前这个小姑娘倒的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