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散去。
书房内,只剩下付凌天和江祭臣两人。
付凌天背对着江祭臣而立,手规律得敲击着桌面。
付凌天书房里的陈设被归整得很工整,所有的书都按照分类排放。
看在江祭臣的眼里,他知道,付凌天是个非常理性的人,但唯独在江祭臣的身上,付凌天总是会微微乱了阵脚。
书房的正中央,挂着一副巨大的名家画作,画作上,是名家周昉的《挥扇仕女图。
江祭臣立在书房中央,望着付凌天的背影。
“如何?有你想要的东西吗?”付凌天一边说话,转回头来。
江祭臣浅浅得笑着:“为什么李宽今天明明死在您的府邸门口,您却第一个想到了我?”
付凌天眯着眼睛:“我刚刚已经解释得跟清楚了,你没听懂?”
江祭臣继续说道:“您总是问司杨廷,什么时候认识的我,那么现在,我也想问问,您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认识我的呢?”
付凌天不语,只是冷冷得打量着江祭臣。
江祭臣低头一笑:“付大人,可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我还没有弄明白的事,没法跟你细说,我是在保护你。”付凌天答道。
江祭臣望着付凌天的眼睛。
付凌天的眼里写满了对江祭臣的怀疑与关怀。
江祭臣默默开口:“我们曾经一起经历过什么,是不是?”
付凌天答道:“是,你经历了很多.......很多痛苦,但这十年来,你却安然无恙的生活着,我想,背后的人依然在伺机而动,他们不会饶过你。”
“他们是谁?杀了父母的人吗?”江祭臣快速接话。
付凌天摇头:“不是。”
江祭臣没想到会听到这样的答案:“那,我是谁?”
夜色黑暗。
江祭臣骑着一匹黑色的马,在夜幕中飞驰而过。
他眼神冰冷,低着头,看着前方长安城悠长的路。
他的脑海中不断回想着刚刚与付凌天之间的对话。
“那,我是谁?我并不是被收养回司家的小乞丐,对不对?”
“你有父母,还有一个姐姐,但是他们都......”
“都死了?”
“江祭臣,我知道你为什么总是不自觉得想要查看大理寺的卷宗。”
“为什么?”
“因为在你心底,还有一件很重要,且没有了解的案子,就是你姐姐的死因。”
“为什么以前不告诉我,而现在选择告诉我?”
“因为这些年来,一直都没有发生过像今天这样的事,我怕,他们又开始行动了。”
“你又在提他们。”
“是的,他们,很多人,有敌有友,但却都是非难辨。”
月光照耀在降级车你的身上,为他的身体镀上一层清冷的金边。
他的心觉得很压抑。
付凌天到底知道多少?
前方,有人看到江祭臣的身影,快速从门内出来,上前道:“大公子回来了!”
付凌天已经习惯了这样的事,在外人面前,他就是彻头彻尾的司家大公子,是与司杨廷一样的存在。
他从马背上跳下来,随手将手中的缰绳和马鞭扔给小厮,一语不发得朝着礼部尚书府的大门而去。
司杨廷听到江祭臣回来,匆匆从内院跑出来,看到江祭臣的时候,咧着嘴笑。
“快跟我说说,付大人将你留下到底说了什么?”
江祭臣对司杨廷笑笑。
是的,不知道为什么,虽然司杨廷总是说些没边没际的话,但是江祭臣每每与司杨廷在一起的时候,才会觉得格外轻松。
“没什么,不过是案子上的事。”
司杨廷不屈不挠,扯着江祭臣的胳膊:“告诉我呗,那个李宽,怎么会死在付大人家门口的?还有你今天晚上到底看见什么了?刚才在付大人府上的时候,你就什么都没说,但是从你的表情我就知道,你肯定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是不是?”
“嗯?”江祭臣偏头看着司杨廷。
司杨廷点着食指,神秘兮兮得笑着对江祭臣道:“你看,我说得没错吧?你从小就是这样。”
江祭臣含着笑容:“说来听听?”
司杨廷仰着头,思索状:“小时候,你特别爱做梦。”
江祭臣听到了自己感兴趣的内容:“去我书房说,正好,我有些问题没有想得明白。”
司杨廷高兴得点头:“好。”
司杨廷喜欢与江祭臣一起说秘密,会让他觉得有一种奇妙的感觉。
江祭臣燃起火折子,将烛火点亮。
瞬间,黑暗的书房亮了起来。在江祭臣和司杨廷的脸上映出晃动的光芒。
司杨廷一手举着下巴,等待着江祭臣将满屋的烛火点亮。
烛火下,江祭臣清冷的脸看上去一副不太好接近的模样。
“说罢,小时候,我做梦怎么了?”
江祭臣修长的手指一边点着烛火,一边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