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刚刚被司杨廷打趴下的男人擦着脸上的血渍,愤愤然:“老子宁琨就不信了,两个小白脸还能扰了老子的兴致!”
身后的小混混上前弓着腰:“琨哥,你想......”
宁坤冷笑一声:“去告诉村长,阿离未婚偷偷与外村人私通,理应浸猪笼!”
小混混一顿:“坤哥,浸猪笼的话,将来可就见不着了。”
宁坤瞪了小混混一眼:“从此,阿离就进了我的门,我会用我的办法,让她永远都走不出我的手掌心!”
宁坤说罢,大踏步得向前走去。
小混混思索半晌,像是明白了宁坤的意思,奸笑着跟上去,只是他的腿刚刚被司杨廷打得一瘸一拐。
屋内。
阿离端着一碗粥从厨房走出来,香味四溢,有肉香味。
司杨廷的衣服被阿离搭在一边胳膊上,她放下手中的粥碗后,双手将衣服举到司杨廷的面前,眼睛却不敢看向司杨廷。
“多谢刚才出手相救。”阿离的声音里甚至没有感情,她已经恢复了刚刚冰冷的神态。
“无妨,既然我在,便不会让他们为非作歹,他们常来找你麻烦?”
司杨廷回应着,从阿离的手中接过衣服。
阿离看得出,司杨廷问这个问题,其实并没有真的想要得到答案,她已经习惯了不被人关心的样子,更不会轻易接受别人的关心。
在她的心里,任何人的关心,只要没有与利益挂钩,都不能信。
阿离没有回答司杨廷的问题,而此刻的司杨廷也没有继续追问,他的脑海中在思考着江祭臣的事。
刚刚他听到江祭臣叫着一个名字,阿清?不知为何,他总觉得似乎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
江祭臣叫了阿清,又叫了阿姐,司杨廷思索着,难道,是江祭臣想起了自己的曾经?
他为他开心,又有些难过,他纠结着,倘若江祭臣想起一切的话,是不是就代表着江祭臣要离开自己。
阿离看着眼前这对儿兄弟,本就不爱管闲事的她也不想多问什么,她走近过来,抬手扶在江祭臣的脉搏上。
司杨廷让开些位置:“阿离姐姐,我哥他怎么样了?”
阿离瞟了司杨廷一眼,没有开口,手指在江祭臣白皙的皮肤上慢慢点动着。
“阿离姐姐......”司杨廷心中焦急,阿离这次把脉的时间,比之前久了很多。
阿离瞪了司杨廷一眼,收起手指:“他的脉象很奇怪,你们两个刚被我救回来的时候,我就发现不太对劲。”
司杨廷一惊:“如何?”
阿离起身前,再看一眼江祭臣的脸,随后将视线落在粥上:“先吃粥,有些事,我想细细问你。”
阿离说罢,便转头重新走向厨房,再出来的时候,自己也端着一碗粥出来。
她坐定在司杨廷的身边:“你们从哪儿来的。”
阿离没有抬眼看向司杨廷,而是将兔肉米粥送入口中,肉香四溢,她吃饭的样子有些大大咧咧,不似女儿家的模样。
“长安。”司杨廷不知道阿离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但也没准备骗她。
阿离轻笑一声:“大户人家家里的公子哥儿?姓什么?”
司杨廷一顿,看阿离的样子,倒像是寻仇一般,半晌他却是不敢再开口。
阿离从米粥中抬起头,望着司杨廷:“怕什么?你刚刚救了我,我也救了你们,算是两清了,问你们,只是想知道些旁的,倘若你不愿意告诉我,也无所谓。”
司杨廷握着勺子,想来,父亲在朝中为官,算是清廉,且与阿离这种底层的贫民应该不会车上太多的关系。
阿离冷笑:“在盘算什么?”司杨廷回神:“姓司。”
“司?”阿离眼角一跳,“礼部尚书府那个司?”
司杨廷没想到,一个村里的丫头竟然对朝廷命官如此了解,半晌愣住没有回话。
阿离看向躺在床上的江祭臣:“我刚听你叫他江祭臣,他不是你亲哥?”
司杨廷点头:“不是。”
阿离虽然在喝着粥,但是司杨廷看得出来,阿离的表情并不是很好。
只听阿离继续问道:“你们与王家关系如何?”
司杨廷的手下意识得颤抖了一下,被阿离看在眼里:“阿离姐姐,我们无意打扰,只是想等我哥醒来后,我便会带他离开,回头,我定会派人送些银两给你,以报答救命之恩,还请阿离姐姐不要见怪。”
阿离放下勺子,冷冷得看着司杨廷:“若真要报答我,我自己倒有个想法。”
阿离见司杨廷没有说话,她知道司杨廷在担心江祭臣,轻笑道:“他没事,受了些伤,我不知道你们经历了什么,但看样子,他身上的伤,多半是他自己伤的,你看他身上的剑伤,与他自己腰上的软剑几乎一致。”
司杨廷这才察觉到,江祭臣身上最重的伤痕,竟然是他自己软剑的伤痕,这时候的司杨廷还不知道,江祭臣为什么要对自己下这么重的手。
“他多久能醒来?”司杨廷反客为主。
阿离一顿:“最多半个时辰,或许更快,他刚才不是已经醒了吗?我还听到他叫人了,阿清是吧?”
司杨廷觉得眼前这个阿离说话越发让他觉得怪异,就好像,这个阿离比他还要了解江祭臣身边的那些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