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鸢飞至甲板上停稳,从背上下来一个浑身亮银色装扮的人,没有说什么话,只是冷冷看着龙霆们一行人。
那个不修边幅的大个子几步跑上前,给那个人笑嘻嘻陪几个笑脸,然后就拖着彩衣女子往木鸢上坐。
却见那彩衣女子几下挣扎,挣脱大个子的拖拽,慢慢踱步朝龙霆三人走去,直到走到差不多一半的距离才停下。
龙霆见此,心思一转,连忙疾步上去,走到估计还有半丈有余的位置,那个大个子又几个移形换影飞到龙霆面前,再次像木桩一样站住,伸出那支快赶得上龙霆大腿粗细的右臂拦住龙霆。
龙霆心中颇有些恼怒,但也只能埋怨自己武艺不精,不敢硬来,便站住正欲开口,却听见那彩衣女子抢先说话。
“这位小姐,两位公子,我只能帮你们到这里了。这艘船今天下午就能在洛城到岸,请你们自行安排接下来的事情吧!我们有缘再见啦!”彩衣女子说完便转身走了。
“诶,彩小姐,哦不对,这位小姐,你是我们的大恩人,我们还没有亲自谢过你呢?你叫什么名字啊?家住哪里?我们改日去登门道谢可好!诶,恩人小姐!您别走啊!”龙霆看见彩衣女子说完话便转身朝木鸢走去,急得像要拉肚子一样像冲过去,但是又迫于大个子的威慑不敢乱动。
那彩衣女子再也没有答话,只是木然地走上木鸢。
大个子看见彩衣女子已然上了木鸢,便也回头不怀好意地看着龙霆,嘿嘿一冷笑,又一把揪住龙霆胸前的领子,举起来,轻轻喝一声:
“回去。”
便把龙霆像丢垃圾一样又一次丢回原来的地方了。
龙霆嘭一声又砸在甲板上,半夜本来被砸过一次,这一次又是雪上加霜,身上一时疼得快起不来。
刚落地的时候还痛苦地呻吟了两声,却看见公主和战鹰在掩面偷偷发笑,顿觉面子大伤。
然后又从地上翘起来,坐在地上默默揉着被砸伤的地方,像没事人一样,故作姿态叹了一口气:
“唉!现在想来,当年师傅要传授我金钟罩的时候,真不应该偷懒推辞!还有那么多的上乘武功,也应该好好学,不然今天这傻大个都不算是我的菜。”
“嘿嘿!”“嘿嘿!”公主和战鹰把手捂在嘴上,偷偷笑得更凶了,公主都快被这活宝乐弯了腰。
龙霆知道二人了解自己底细的人,装也装不下去了。
只能为自己的无能叹口气,艰难地地上站起来,走到两人跟前,低声道:
“还笑屁啊!我可告诉你们,我的灵嗅鼠可不会飞,他们坐木鸢飞走了,线索可就断了。”
“嗯?”战鹰毕竟是军人,一下子反应过来,“是这个理!那你师父有没有送你什么会飞的追踪灵宠啊?比如灵嗅鸟?”
灵嗅鸟你妹啊!龙霆心里忍不住大骂战鹰,都没有听说过有这种东西?便没好气地瞪了一眼战鹰,没有回答。
公主见场面有点尴尬,道:
“既然事已至此,那我们还是上岸安顿好之后再做打算吧!”
等这支怪异船队到了岸,公主三人及所有的卫士、侍女在码头集合完,战鹰先是派了两个卫士悄悄留在码头盯住屠龙会的人,再派了两个卫士去洛州府衙找专门的人员飞鸽京城找龙二公子打探消息,然后就带着一众人前往客栈了。
战鹰本想自己留下好好摸摸屠龙会的人的底,因为他发现快到岸的时候,这些人的黑色服饰全换了,一个个又都装成了普通的丫鬟、奴仆和江湖武士的模样,他觉得其中一定有大猫腻。
奈何公主的船被水鬼凿底沉水,随行带的很多金银和船一起沉入水底,被水贼拿了。他们现在的每个人身上带的盘缠都不多,要想维持生活还真是个问题。
于是他想到,原先在京城的时候,自己帮助过一个人,现在正在洛州城开客栈。
那是他一个死去的战友赵大的弟弟赵二,因为在京城与人赌博械斗重伤了对方,吃了大官司。
是战鹰看在战友面上,出面替他摆平了此事,不仅脱了官司免了罪,战鹰还给了他一笔钱让他离开京城营生。
后来赵二便带着这笔钱来到洛州城,一步一步踏实经营,最后不仅在洛州城成家立业,还开起了一间不大不小的客栈,前段日子,赵二还给战鹰写信,告知自己的近况,同时对战鹰也是千恩万谢。
眼下这种境况,找他正好,不仅在经济上可以缓解一时的急迫,住在知根知底的人的店里也更可靠。
不一会儿,战鹰便带着众人找到了赵二开的“洛盛客栈”。
“店家,住店!”战鹰一个大步跨进门,左右看了一下,笑着大喊一声。
“哟!几位客官里面请!”胖乎乎的老板娘一看来了大帮人,赶忙从柜台出来笑脸相迎,再看见跟在后面没进门的卫士和侍女还不少,更开心了,“客官,你们住多少人啦?需要多少间客房?我们都可以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