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徵:“……”
滕王那张嘴,忒狠了!听说药师已经再练吴钩,因为陛下赐给他一座纯金打造的,七层七宝玲珑塔,真的金子,不是铸造铜钱的那种金。他的二儿子李德奖封官越州司马,旨意上有句话:镇守东海。
除了仰天长叹,我们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希望滕王不要再说出什么,惊世骇俗之言。
长孙无忌望向远处的天空,不是大朵大朵的云,而是轻纱般的云。小妹离开后,原本以为可以尽展抱负,没想到又蹦出来个滕王。他倒不会进谏什么外戚不能做大,于国于民无力。可他弄出来的那些东西,会让许多寒门之人进入各州府,甚至进入朝堂,阿舅说某杞人忧天,杯弓蛇影。
非某杞人忧天,杯弓蛇影,实在是已有悬弓在侧!只怕他们发现之时,就是世家门阀轰然倒塌之时!
“辅机,难得休闲歇息,放轻松些。”高俭帮长孙无忌倒了杯茶,轻声说道。原来魏玄成总是揪着滕王不放,被怼的三灾八难后,获得了一个人曹监斩使的诨号,终于想开了,不再和他较劲。怎么他又上赶着去较劲呢?白叠子和烟花而已,只是能让他更被陛下宠惯……原来就不宠惯吗?
莫不是嫉妒魏玄成那个人曹监斩使的诨号?
“恭喜牡丹获得一千三百七十七票!”
主持人嘹亮的声音打断了长孙无忌的思路,看向高俭,笑容有些勉强地说道:“阿舅,某晓得了。”
永远无法唤醒自以为清醒的人,比如前朝炀帝,比如眼前的阿舅。大厦将倾之时,独木难支,某只能尽力而为,至少保住高家和长孙家。
或者,某一天,阿舅他们突然就清醒了,只希望不是倾倒的那一刻……
……高俭暗暗叹了口气,低声说道:“最迟明年,稍安勿躁。”
辅机有些分不清轻重缓急,目前重要的不是滕王,而是怎么打消惠褒的夺储之心。太子妃这几天就会诞育嫡皇孙,必须是皇孙,庶出的再聪慧……不要提那个何不食肉糜的二货,惠帝之愚,古今无匹,总不能就说所有的嫡子都是蠢蛋!
陛下再宠惯滕王,也不会问他军国大事,不过是享受兄友弟恭之乐。惠褒着书立说,比烟花的威力强悍太多,白叠子更是不值一提。就算烟花的另一个叫法,能帮大唐开疆拓土,那些开拓出来的疆域,依然需要人去治理。人从哪选?科举每年才能通过几人?脑袋拎不清重点!
想要成就一个人的名声很难,坏掉却很轻松。就滕王那个泼皮脾气,随便将他做的事情讲讲,再用些反春秋笔法,用不了三个月,就能比水沟里的硕鼠还臭。
长孙无忌眼神里的忧虑散去大半,一年的时间滕王换不了天,等他去封地,与陛下的关系澹下来,就会有很多可操作的事件。端起茶杯来,低声笑道:“多谢阿舅教我。”
看向巨鼓上正在跳舞的舞伎,腰肢盈盈一握,柔若无骨,回转之间,别样风流……长安何时有此等好腰?
高俭顺着长孙无忌地目光看去,眼底闪过一抹寒光,成大事者,怎能有所偏好?若是被对头看破,身家性命还要不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