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风无理洗完澡出来,客厅里三只王西楼都在捣鼓那台新手机。
在面对新鲜玩意,魄奴接受能力最强,尺凫全盘继承王西楼的老土特性。
她全程蹙着眉在一边听,现在手机在王西楼手上,魄奴想抢过来玩,被王西楼拍了下手,悻悻地缩了回去。
三张王西楼的脸凑在一起,这画面莫名治愈。
尺凫蹙眉,魄奴嬉闹,王西楼则是稀罕地摸这手机屏幕,蠢蠢地问:“你们说这东西咋能卖那么贵,都能买一头毛驴了。”
魄奴一脸认同:“可不是,当年五两咱爹妈就把咱卖了,五两连头驴都买不起。”
尺凫看向这台手机多了一丝拘谨。
风无理突然想到,要是其他影子都回来了,他们也不一定愿意呆在他影子里,到时候得买套大点的户型。
“你们快去洗澡了,现在里面还有热气,等一下就冷了。”
他擦着头发,穿着短裤短袖,现在室内温度也只有五六度,他一身雾气一出来也感觉凉嗖嗖,去拿了摆在沙发后面的吹风机吹头发。
王西楼抬头,看了眼时间,把手机还给尺凫:“我先去洗吧。”
“一起洗一起洗。”魄奴一撑沙发,兴冲冲地跟了上去。
王西楼皱眉:“什么一起洗,冲凉房就那么大,一个人都嫌挤,哪能挤两个人。”
“哎,我可以给你擦背嘛,一起洗呗,好久没一起洗了都。”魄奴嗲里嗲气的,一股觊觎姐姐靓丽肌肤的臭妹妹感觉。
“我什么时候和你一起洗过澡了?”
“还是影子的时候啊。”
“一边去。”王西楼才不会就着他,无语得很。
“一起洗节约点热水,煤气费好贵的。”
王西楼打量了她一眼,这点倒是说到她心坎里了,她长长嘶了一声,咂了咂嘴:“行吧。”
“芜湖。”
魄奴嘿嘿笑:“我去找找衣服,要不要试试我的马杀鸡,九十年代那会儿我还想去当按摩小妹,还受培训过一段时间。”
王西楼已经开始后悔了。
风无理吹着头发,看着两个王西楼一起进了冲凉房,一个跳脱,一个澹定,长着一模一样的脸。
冲凉房的门关上,两人说着什么,伴随窸窸窣窣脱衣服的声音,魄奴又说了什么惹王西楼不高兴的话,肉被拍得一声清脆的响声,伴随着她疼得吸气,指责王西楼暴力狂,随后两人说话声遮掩在花洒的水声中。
淅淅沥沥的水声,一阵一阵的,能想象出水流淌过二人肌肤,流到地面。
期间伴随隐约说话声。
两人声音都一模一样,像有个人在里面自己跟自己说话,冲凉房确实很小,估计抬手就会碰到旁边的人了,他一想到沐浴露起了泡,两个王西楼滑到抓不住的肌肤碰触在一起。
整个人都不好了。
“你在想什么?”一旁的尺凫冷着脸看他,直觉告诉她这个男人对自己本体想一些很不礼貌的事情。
“不知道他们两个洗不洗的干净。”
尺凫寒声:“洗不干净你就去帮他们洗?”
“义不容辞!”他正色道。
尺凫还以为他起码会表面上支支吾吾一下,没想到这人居然大言不惭,一点也不掩饰,她脸通红,但极力冷着脸道:
“下流!”
“男欢女爱,有什么下流不下流的。”
风无理自然也就说说而已。
他把吹风机关了,揉了揉散乱的头发,在沙发上坐下,电视还在播着广告,他拿出手机看了看消息,主动跟尺凫搭话:
“你也别一天到晚呛我了,大家一起好好相处不好吗?你看我还给你买了那么贵的东西,快五千多呢,就当是我给你赔礼吧怎么样?”
虽然他也不知道自己哪里错了,但是女孩子是要哄的,尺凫总是对他冷言冷语,风无理还是希望跟她打好关系。
起码不要每天都冷眼相待。
“我会把钱给你的。”
“你没有钱。”
“我让王西楼给你。”
“王西楼的钱是她的嫁妆,她嫁妆现在是我的,所以还是我的钱。”
尺凫挑了挑眉,脑瓜子在试图理清楚他话的逻辑,但是她不可能有超出王西楼的智慧,很遗憾的是王西楼并不怎么聪明,所以她居然觉得风无理的话很有道理。
君子欺之以方,风无理发现尺凫性子正直善良,她要钱多少都能搞得来,但是不愿意对普通人乱用灵缠,导致身上身无分文。
她迟疑了下:“我,我攒了钱就还你。”
“你不用跟我分得那么清……”风无理牙疼。
尺凫冷笑:“王西楼喜欢你是她的事,你是不是以为,跟她结婚了,我也成为你的妻子了?”
想了想,好像王西楼跟他结婚,自己确实也是他妻子,她又补偿道:
“就算我是你妻子了,我也很讨厌你!”
风无理看了这个虽然气势女王,但个子一米五不到的小矮子,欲言又止:“十三岁……我会被抓起来的。”
“你刚刚的眼神很不礼貌!”
“既然你说要把钱还给我,香烛铺也是王西楼的嫁妆,所以也是我的,你现在还是吃我的住我的。”
尺凫捏紧小拳头,蹙着眉。
她不屈且执拗的灵魂,不允许她向这个可恶的男人低头!
可是自己好像真的在吃他的,住他的,身上的衣服那也算他的钱。
可恶!
……
等冲凉房二人组浑身热气,肌肤冒着粉色出来的时候,正看到客厅里小姑娘黑着脸在打扫卫生,收拾桌面。
“她怎么了?”王西楼捉摸不定。
风无理坐在客厅,拿了个梨削皮,抿了抿嘴:“她说她要用劳动力换取财富,让她获得在这里住下去的资格。”
尺凫冷冷看了他一眼,准备去阳台把洗的衣服拿出来了。
她是不会屈服的!
王西楼看向旁边的魄奴,“羞愧吗?”
“神经。”魄奴直接白了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