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珥一路上忍不住几番打量牟歆。

她前世与牟歆的关系一开始也是很好的，但到后来不知怎么的牟歆对她的态度就变了。

只是她那时因着那人的事，无暇细思其中缘由。

但实际上她对牟歆的印象还是极好的，她这个人，一生中受过许多苦难，以至于对于他人待她的一点点好都深深地记在心里。

而同样因为经受了太多的苦难，她对于这世上许多的苦难与恶意反倒具有常人所没有的宽容。可能是得益于最后那几年抄下的一卷卷使她净心的佛经，那一次次的迈进知守观上香求神，纪珥想。

不过除此之外，纪珥对牟歆的好感更多的是因为前世牟歆对燕载的深情，尽管牟歆不曾直接对她说过，但她早就看了出来――牟歆看向燕载的目光，一如那人看她。

这也是为什么她今世一开始就支持燕载同牟歆订亲的原因之一。

前世的燕载被复仇的欲念占据了整个生活，满心只想着除去魏嵩，不要命的在沙场上拼搏。即便成了亲后对自己家里的关心几乎就像没放茶叶的水一样淡，所以夫妻两人的感情才并不深厚。

然而如果有人可以让阿载暂时放下对复仇的执念从而获得片刻的轻松――哪怕只有短短的几分钟，纪珥想，那人一定是牟歆。

而燕载到底有多乎牟歆，恐怕连他自己都不清楚。

纪珥想起燕载之前对她说的话，那种怪异的感觉又涌上了心头。当时她就觉得阿载的话奇怪，但一时间竟没多想，如今看到牟歆……然而，还是不对啊。

若阿载和她一样，那么很多事就可以解释了，不过却出现了更多的谜团。

前世阿载虽与牟歆并不亲昵但远没有到如今避如蛇蝎仿佛十分厌恶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