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嘻嘻,送你的,好看吗?”李清月嘻嘻哈哈道。
文秀娘拍了拍胸口,定睛一看这花,瞬间展开了笑颜,“好美啊!我还想采完菜再去折两朵呢!”
“这花真是漂亮,远看近看都好看,别动,我给你戴上。”李清月看着粉紫色的杜鹃花又看看文秀娘头上的青色丝带,如是说道。
文秀娘一听也眉眼展开,李清月掐了顶端两朵并蒂开的杜鹃簪到文秀娘发上。
“好看吗?”文秀娘急急问道。
“丑死了,丑死了”
“好看好看”
江鱼儿、文成和李清月异口同声道,文秀娘又喜又气,咬咬牙一跺脚转身揪了几个苍耳子朝着江鱼儿和文成砸去。
“呦!丑姑娘生气了。”江鱼儿连忙抓起装地皮菜的竹篮子一跃而走,还不忘对文秀娘和李清月挤眉弄眼的。
“江鱼儿你才是丑八怪。”文秀娘将手中剩余的苍耳子全部砸向江鱼儿,却被他三步并两步躲了过去。
“哈哈哈”,文成没良心地大声笑道,背起竹背篓,托起另一个,追着江鱼儿向前跑了去。“江鱼儿等等我。”
这边李清月提起野菜篮子,文秀娘以迅雷不见掩耳之势扯了一大束苍耳子,一边往前跑揪着手中的利器向敌人发射,一边不忘回头催着李清月快跟上。
四月天绿意深重的野地里,米口袋张着紫色的小花挤着早来的点地梅,肾蕨卧在水沟阴处,田旋花大朵大朵笑着,矮冬瓜的女孩拖着菜篮子追着伙伴们,簪杜鹃花的小姑娘抱着苍耳子、鬼针草使劲袭击不顺眼的两个青衣少年。
“两个黄毛小丫头,发髻未成学臭美。”嘴欠的少年得意调侃着:“哈哈,追不到,追不到。”
“臭文成,你还是做哥哥的人嘛!帮着别人欺负我。”
“清月你个小短腿,快来追我们呀!”“黄毛小丫头,哈哈哈哈哈……”
“不对不对,应该是黄毛短腿灰蚂蚱。”
“哼,臭不要脸,以大欺小,两只绿油油的大螳螂。”
风起了,人回了,新近来的红蓼弯着紫色花串头,笑得直打颤,小飞蓬展了百张嘴也嘻嘻和道,只有小冠花藏在草丛里懦懦缩缩躲着,矮槐枝正仰头瞧着飞过的花羽毛鸟,还未反应过来,便被揪了几片手指,罪魁祸首原是一个浓眉深目,皮肤微黑的青衣少年,绿叶半含其嘴中,一首调子缓缓飞出。
山肩头,钟鼓暮暮,坡半里,四月芳菲;
水乡里,人笑我笑,门前头,老树新芽;
木梳子,盼我阿姊,黄牛角,唤我阿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