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将军,此刻敌人的数千骑兵可还在四面徘回啊!”
“唉!收兵吧。”李养纯深深的叹了一口气随后说道。他似乎意识到歼灭眼前这一股明军的机会已经永远的丧失掉了。
伴随着闯军的鸣金收鼓,在明军外围的战斗逐渐停歇了下来。左晋旋即下令清理战场和调整车阵阵形。
明军的士兵将闯军和明军的尸体分开收殓起来。在这样的连绵大雨中左晋最害怕的还是莫过于瘟疫。这种无形的东西不仅可以即刻让一支军队丧失战斗力,还可以马上夺走成千上万人的生命。
所以无论是为了己方队伍好,还是为了这四周的百姓,左晋都得派人将尸体掩埋完毕。
大雨一直持续到半晚才堪堪有停下来的踪迹,而此刻左晋已经将车阵逐渐转移到距离最近的一处山丘之上了。不仅如此左晋还号召士兵将车阵周边的树木全数砍伐殆尽,用于制作防具和巩实防线。
“咱们还有多少人?”左晋站在泥泞地中问道。随着大雨的刚刚结束,林中的蚊虫们又重新出现在了明军的阵地之上。这些在林子里面的吸血蚊子连雄黄都不怕,直愣愣的便冲上来要汲取活人的鲜血以作饱腹。
“除去现在不知道情况的哲布部,咱们还有三千四百人。”黑熊暂且接任了左晋副官这一职位。
“唉……闯军损失了多少?”
“尸体只有八百来具,不过这都是车阵里面的。车阵外面的闯军尸体都在他们撤退时被带回去了。”
“哦。”左晋点了点头,他预想闯军的队伍的死伤应该在他们的一倍左右。
事实却比左晋所要构想的还要更好,随着各路闯军的陆续回营一份相当清楚的汇报被送到了李养纯的身前。闯军的死伤超过了三千,这其中大部分都是在车阵外围战死的。
“呵,我当李将军你还有什么厉害本事呢?你就说吧,折损了这么多人我洛阳还怎么防备?”罗红的一双眼睛死死盯住李养纯。
“洛阳原本就守不住!既然如此为何不来和我一起围攻明军队伍?”李养纯白了一眼罗红说道。看着眼前的这位络腮胡男人李养纯简直气不打一处来。之前合营也是对方同意的,怎么,现在吃了败仗就要把责任全部推到他这里来?
更何况要不是这个家伙用兵不力怎么会攻不破明军的车阵?他都数次看到自己突入明军车阵的队伍被明军军官给重新打了回来。
“洛阳如何便守不住?闯王的号令是让你们勾引孙传庭主力南下的!只要你们按照闯王的法子去干了孙传庭怎么拿的下洛阳?”
“怎么?现在就要把责任全部甩在了我的脸上?姓罗的!我的骑兵追击明军时,你的人马呢?”李养纯怒道。
“我的骑兵之后还要负责城防的一些事情怎么能和你的骑兵一同出击?更何况,要不是你的骑兵贪功冒进,怎么会落得个被明军埋伏的下场?”
“贪功冒进!贪nm的功呢!”见到罗红铁了心的要把锅全部甩在自己身上,李养纯当即拍桉而起。“要不是你畏敌不前,我的队伍损失能用那么大吗?”
“呵!姓李的!你嚣张什么呀?你一个连果毅将军都不是的东西你隔着干啥呀!还敢跟我蹬鼻子上脸?我告诉你!你要是谢君友那样的果毅将军,我还忍你几句,可是你不过是个和老子平级的。”
“我跟你讲,老子我不干了!狗东西!你tm凭什么来号令老子?”罗红骂完便旋即扭头对着他的副官说道。“走!咱们回洛阳钦点东西。”
“哼……”看着罗红的那一张脸,李养纯顿感一阵杀意便在自己的胸腔之中涌起。而这样的一种杀意在罗红走后便迅速转变成了对闯王李自成的抱怨。
为什么到现在为止才不过给了自己一个小小的都督职位?
“李将军,罗将军的人马正在拔营……”李养纯的副官从帐外走了进来,他刚才便听到二人在帐内大吵。
“让他去吧,不识好歹的狗东西。”李养纯一面骂骂咧咧的,一面命令副官将地图摊开。在那一张简易的地图中,李养纯在一个山坡上画了一个红圈。而那个红圈正是左晋一行人所进行驻防的山坡。
“告诉弟兄们,今天好好休息。明天还有仗要打。”李养纯面向着副官说道。
“李将军,今天已经有这么大的伤亡了。咱们在继续下去……”副官显然有些为难。从他了解的情况来看士兵们此刻都相当厌战,因为他们也清楚自己是来干什么的。士兵和下级军官们都认定现在的伤亡是李养纯不遵闯王号令而造成的。
“正是今天有这么大的伤亡了我们才不能退。”李养纯严肃道:“我们已经丢掉了一千来人。如果得胜了,我们回去大可以将这口锅给踹到那个罗红身上,但要是我们什么都没有捞到就回去了。你想想等待咱们两个的是什么后果?”
“如果不抓住这个机会,等到明军支援上来可就完了。怎么?你想回营后,面对闯王的指责却什么都答不出吗?”
“不……”副官慑于李养纯的语气弱弱的回答道。
“而且我们的伤亡尚且如此,那么明军的就更大了。明军的骑兵队伍已经在今天下午时离开了这附近往南方而去了,这是我们仅存的机会了。”语闭,李养纯的一双眼睛便停在了他的副官身上。
“好吧。”副官终于无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