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子悠真没想到,辛修然和田彻可以喝酒喝成这样,若早知如此,她才不要答应跟着辛修然下来喝酒。她可是深深明白了,什么叫做狐朋狗友,就是这样的。她本来以为会像她平常的酒宴,用铜尊小口慢品,但是,她万万没想到这些人喝酒都如此豪迈。整整一夜,这两个人抽杯换盏,觥筹交错,吆五喝六,鸡犬不宁。现在都人事不醒,一个摊在地上,一个趴在桌上。魏子悠在旁边坐着,呆呆的看着房顶,顶着两个黑眼圈。
“再来.....再来......”辛修然已然醉的不醒人事,手里的酒碗掉在地上。醉死了之后,更是挪都挪不动。
子悠熬夜有些头疼,此刻也没有办法把他们弄回去,只得等他们酒醒,眼看也快要五更了,夜不归宿这一顿责罚定是逃不掉了。
只是看着这辛修然的样子,怕是一个老油条,真真是罚惯了,也不怕责罚了,只不过她刚来东郡没有几天,平常又是个守规矩的人,若是要她像辛修然这样,暂时还放不开。
辛修然虽然比她重,但好歹是自幼习武,半拖半抱的拖上酒馆二楼,二楼房间里有软榻,把辛修然拖上去,把被盖好。又去拖田彻,只是田彻身量要魁梧一些,刚才把辛修然拖上二楼就已经花了大半力气,现在是搬不动了,就从二楼抱了一床被子下来,盖在田彻身上。子悠靠在墙上,抬头望着房顶,屋角有一直小蜘蛛兢兢业业的织着网。不知道是被子悠看得还是怎得,八只脚一缩,可巧不巧,掉在空了的酒坛里。
窗外已经微微透亮,已经过了五更了,反正也是赶不上早课了,子悠索性也在二楼找了个房间睡下。
等到魏子悠醒了,窗外已经大亮。不用想就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去看辛修然时,辛修然依然未醒,魏子悠叹了口气,如此,便只能请问道书院的人来抬了。
她伸了个懒腰,下楼就看见田彻早醒了酒,已经开店做生意了。而且店里还坐了一个人,穿着问道书院特有的蓝白儒服,面前摆着茶具,此时正低眉饮着茶。
子悠虽不认识,但是在问道书院这几日,听也听说过,问道书院的小辈,除了辛修然,还有他一个师兄,谢渊。学识渊博,极擅医理,性子又温和淡泊,跟眼前这个人气质无二。
“子修性情顽劣,劳烦子悠照顾了。”谢渊放下茶杯,“我早课便未见子修,想来定是偷跑出来喝酒了,来田掌柜这里找,一找一个准。”
与君子交,如沐春风,古人所言实是不虚。谢渊就如同温润的美玉一般,纵使不相熟,也会感到亲切,如沐春风。
“果然什么事都瞒不过师兄。”
辛修然不知什么时候酒已经醒了,此刻也下楼来,懒散披着袍子,头发也睡得有些散乱,站在楼梯上,揉着因宿醉而痛的头。
“师兄你下次来抓能不能给我带个解酒的方子来,头痛的紧。”
“那也是你自找的。”谢渊说,抬眼却没有责备的意思,“你自己一个人不守规矩也就罢了,这次还带着子悠,可是觉得祠堂的戒规是摆设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