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子悠先是愣了一下，继而笑了。“公子说笑，在下不过萤火之光，怎敢与明月争辉。”

“在下早年，曾见过明月公主。”姜琊说道，他淡淡一句话，却让魏子悠如五雷轰顶，姜琊曾经见过她？她怎么不知道，当年她只是拘在魏王宫后院，不曾见外客。可是，可是，姜琊是怎么见到她的？“怎么？子悠姑娘是怎么了，在下看姑娘，很是惊讶的样子。”

“没什么。”魏子悠说道。手却紧紧抓住衣角，将衣摆抓出一片褶皱。辛修然留意到，她的脸已经惨白了。他们俩的座位挨着，魏子悠一只手撑在地上，他便悄无声息的将手覆了上去，温热的手掌盖住魏子悠冰凉的手，魏子悠难看的脸色有了些许缓解。

姜瑶始终看着他们这边，表情倒是十分平静安稳，只是眼底一闪而过的狠毒。姜琊姜瑶不愧是一奶同胞的亲兄妹，就连两人眼底的狠毒都一模一样。

“我当时见明月公主，不过是盈尺高的小丫头，奶声奶气的，但却机灵乖巧的很。”姜琊说道，喝了一口茶。“我还记得当时我问她封号为何为明月的时候，她说的那句话当真是惊艳到我了。”

魏子悠低头，脑子里飞速想着这个画面，如果是姜琊这样阴鹫的脸，应该过目不忘才对，只是她一时竟想不起来，到底是何时遇到明月公主了。她还记得她当初是有人问过她这么一句话，只是对面是谁，早就忘了干净。

“我乃天空皎皎皓月，自然称为，明月。”

现在想起来，只道年少张狂，不知天高地厚。魏子悠不由得苦笑，姜琊也好，辛修然也好，所说的记忆，皆都是她记不得的，也许她当真是假的明月公主也说不定，真的明月公主已经在三月前离世。而现在，坐得不过是一个顶着皮囊的虚无魂灵而已。

魏子悠想得出神，姜琊的注意力已经从她的身上转向了裴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