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水烟说完,沈况有意看了一眼邻座的那对男女。
那名男子似是感受到了沈况的视线,也看了过来。男子又是一番点头致意,沈况也同样回礼。
收回视线后,沈况对阮水烟小声道:“别担心,不出意外不会有人发现我们的身份,你不要慌张。我们现在是正经的江湖人,不是什么逃犯,现在是在听书不是逃亡。”
沈况的话本是安慰,但阮水烟听了过后莫名其妙的有些心虚。
沈况见状无奈笑道:“要抓的是我又不是你,你害怕什么。”
“替你担心啊。”阮水烟看着沈况道。
沈况看她神色诚挚,也没了继续调侃她的心思,只是轻声道:“别担心,咱
们邻座还有人呢,说不定那些人是在盯着他们。我们继续听书,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阮水烟闻言,默默点了点头。
随后,沈况用余光又瞥了一眼邻座的那名男子,沈况总觉得对方给他的感觉有些奇怪,可一时又说不出来奇怪在哪里。
沈况想了片刻,但还是没有找出那股奇怪源于何处。
沈况端起茶壶,给自己倒了杯茶水,而后又给阮水烟倒了一杯,而当她看到阮水烟那张换了容貌的脸庞时,他猛然意识到了那股奇怪感来源于何处了。
沈况没有再看那名男子,只是一时间心绪乍起,事情似乎复杂了很多。
————
康竹城,一处别院内。
早已收了棋盘的姜太虚与卢奉照两人当下正在花园轻亭中相坐饮茶,不久后,一名轻装简行的送信人急匆匆的赶到亭子外。
姜太虚有些意外的看了一眼:“何事?”
单膝跪地的送信人闻言看了卢奉照一眼,姜太虚见状道:“直说便是。”
送信人这也才开口道:“禀家主,接到密报,康竹城来了一伙草原人。”
姜太虚眉头微皱,问道:“来了多少人?”
“不足十人。”
送信人说完,姜太虚挥了挥手让他离开。
探子离开后,卢奉照看向姜太虚轻声笑道:“楼外楼的情报力量真是让我大开眼界。不过,这个节骨眼他们不在草原着手应付赵可忠的三万兵马,冒着如此大的风险千里迢迢赶来康竹城做什么?”
“总是不是会为了瞻仰咱两就对了。”
姜太虚说完,两人相视一笑。
两人暂时也还没有明白这伙草原人的用意,只不过如此敏感时期赶到康竹城,这其中必定大有深意。
片刻后,卢奉照喝了一口茶水,笑了笑。
姜太虚看了他一眼,知道他是想到了什么,便道:“有头绪了?”
卢奉照笑道:“姜兄觉得此事会和谁有关?”
姜太虚闻言瞥了他一眼,似乎有些懂了卢奉照的心思:“这个时候,他敢有这个心思?”
卢奉照笑道:“别忘了赵可忠是谁的人,放几个漏网之鱼,借口还不是一大堆。”
姜太虚道:“他如果真的敢做,我会高看他一眼。”
“这算不算一记谁都没有想到的无理手?”卢奉照笑道。
姜太虚笑了笑,没有说话。
两人彼此心领神会,一番交流下来他们对于草原人的用意也猜到了些许,只不过是不是真的,还得看后面的结果。
当下这时期,身在康竹城的可远不止大皇子元稹一人,不说十二皇子元惟与十三皇子元武,姜太虚与卢奉照两人知道的三皇子元恪便就在这里。
所以,不得不说是个好时机。
想到这里,卢奉照笑了笑:“应该是有人给他出的主意,而且那年轻人的事就是最好的掩护。螳螂捕蝉,在后黄雀竟然也是这只螳螂的伪装,胃口不小啊。”
姜太虚笑道:“那就有好戏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