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妙芸轻言细语,总之是不会轻易说出其中利害。
沈况无奈之下只得以真气位为牵引游走于身体的奇经八脉及各处穴窍,但一番审视下来沈况始终不曾发现自己身体有什么变化。
安妙芸深知沈况内心慌乱表面上却故作轻松,因此笑道:“小弟弟还是莫要白费力气了,这道蛊可是姐姐的几样看家本领之一,若是轻易就被你解了,那姐姐这些年岂不是白练了,一会儿你就会见识到它的真正威力。那道蛇蛊不过是道开胃小菜,牵扯你的一部分心神,我看对小弟弟你造不成什么影响。”
安妙芸虽然话说的轻快随意,但她还是在紧紧注意沈况身上的变化,因为按理说蛊毒这时候应该已经发作了才对。
周遭看客见沈况受伤,几家欢喜几家愁。
阮水烟在看到沈况受伤吐血后,担心的紧握住了苏嬷嬷的手,且手心有微微汗渍。
这些江湖事她们这些人掺和不上,苏嬷嬷更加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所以只能抱着自家小姐,尽量不让她太担心。
一旁的芷沛则只能跟着自家小姐一起紧张,她虽然不知道场下那个名叫沈况的年轻人到底是好人还是坏人,但自家小姐相信的人应该不会差。
阮水烟居高临下担忧的看着沈况,她想着若是方才自己没有离开,这些人是不是就不敢如此肆无忌惮的伤害沈况了。
苏嬷嬷似乎是感受到了自家小姐的心思,因此柔声唤了一句,小姐。
阮水烟说到底还是经历的事情太少,看不得这样的场面,涉及生死且是熟悉之人的生死,或多或少与她有关,又让阮水烟如何能够释怀。
阮水烟眼中噙着水雾,低下头埋进了苏嬷嬷怀里。
一直在旁候着的徐绣京在见到这一幕后心情复杂,他下意识看向了秦寒。徐绣京很好奇,消失的几个时辰里阮水烟和沈况到底经历了什么才会让阮水烟如此帮着不算熟悉的沈况说话。
徐绣京知道那虽然不是情爱,但到底是一种真挚的友谊。
秦寒见阮水烟哭泣的厉害,便也只好在旁安慰道:“小姐莫要担心,那女子的蛊毒虽然厉害不过那沈况目前也还能应付,伤不了性命。况且楼外楼、云梦山以及宇文氏等等势力都还没有正式出手,那沈况还安全的。”
说到底秦寒对于场中的那个年轻人是没什么好感的,不过若是换个角度来说,那年轻人也是被大势裹挟不得已而为之。
年轻人的惊艳他看在眼里,所以他很好奇今日那年轻人究竟能掀起多大的波澜。毕竟是南柯剑神的弟子,秦寒不想信李成仁会一点不在意弟子的死活。
听到最信任的秦爷爷的开口后,阮水烟这也才稍稍平复下来。
阁楼上的独孤南乔在看到沈况受伤后,反应比阮水烟好些,不过也依旧难掩忧色。
独孤南乔自是看得出来,那一口淤血并不伤及五脏六腑所以并不严重,她只是担心那个苗疆女子所用的暂时还没有在沈况身上显现的毒。
独孤南乔看向师父,云清幽缓缓道:“应该是一种致幻的蛊毒,不以蛊虫而是以她自己为引。这等术法对于高境界的对手也许不适用,但对于境界比自己低的对手来说就尤为致命,那女子可以凭借对手短暂的迷失而做到一击必杀。至于为什么那小子会没事,师父暂时也看不出端倪,可能是他另有机缘,总之不必担心就是了。”
听到师父的话,独孤南乔也放下心来,只要伤害不到沈况她就不担心。
宇文渊和宗阳丘都不清楚苗女安妙芸的跟脚,显然她是元稹秘密培养的死士亦或是元稹与苗疆人有什么约定。
因为巫蛊饱受中原武林人士所不齿,所以苗人很少踏足中原武林。
而对于沈况的伤势,两人都不担心。
宗阳丘缓缓道:“那苗女嘴上的蛊毒看来是她傍身的几种大蛊之一,不过为什么会对沈公子没有作用呢?”
宇文渊摇头笑道:“宗叔,慢慢的我就相信在沈况身上发生什么样的怪事都不奇怪。”
宗阳丘微微一笑,那个年轻人似乎总能给人以惊讶。
其他冷眼旁观之人见沈况受伤显然开心更多,本以为是个归元境无敌的存在,没想到也是难敌苗人巫蛊。
有人不齿苗女用毒,有人则乐见沈况在此栽跟头。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如此妙语,千古受用。
站在房顶上的吴辞笙先前注意到了不远处急匆匆离开的两个汉子,不过她只是顺势看了一眼,没有太在意。
对于沈况的受伤,吴辞笙有些意外。
她不解的看向自己的师父,奈何杨潜也双手一摊无奈苦笑道:“为师境界太低看不出什么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