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修三人在客栈安顿下来后就没有再离开,午饭也是在房间里简单解决的。
沈况离开客栈前给夏修打了个招呼,问他们有没有什么需要带的东西,夏修笑着说暂时没什么需要的。
包袱和酒葫沈况都放在了客栈房间里,他只佩戴了幽牙。一人一剑,身在异国他乡也不担心会被人认出来,所以并不需要更改容貌。
大概是因为已经知道钦差大人即将来甘遂城,所以甘遂城城防一事也跟着严格了不少,走了短短一路沈况已经看到两批巡逻小队了。
看到佩剑的沈况,那些巡逻士兵难免会多看几眼,瞧着他不像是什么恶人后,也才收回视线。
沈况的相貌有一点好,温文尔雅怎么看都不像个坏人。
其实沈况还是对于马诚说的那件事耿耿于怀,所以心有牵挂的沈况到了甘遂城后想顺便了解一些消息,不论能不能救人,沈况觉得总之是该做些什么的。
午后这会儿,街上行人不多。
天气寒冷,人们要么选择窝在家里,要么会聚集在茶楼酒馆或是坊间勾栏消遣娱乐。
沈况在城里漫无目的的闲逛一阵后,在路过一条遍地是勾栏酒楼的街道时迎面遇上了一个牵马的刀客。
那人穿着一身黑色窄袖骑装,腰佩长刀,看样子像是个赶路人。
即便隔着距离,即便街上还有行人,但本能的直觉使得两人都下意识地锁定了对方。
沈况的视线只在那人身上停留了片刻,而后神色依旧。
虽然只是短暂的打量,但也足以让沈况知道此人的不一般。
对面那人的反应与沈况如出一辙,大概是出于本能的警惕,让他觉得眼前这个看上去温文尔雅的年轻人竟有几分莫名的危险。
两人缓缓走近,而后擦身而过,一切如常。
此人也不是别人,正是带着秦朗的令牌先一步进城的那名护卫。他与沈况擦身走过后鬼使神差又特意回过头看了一眼,他相信的自己的直觉不会错,所以心中也下意识记住了这个年轻人。
相比之下沈况倒是没这么多心思,他一眼就看穿了对方的底细,一个不到三十的归元静初期,也算是个高手。
稍微转换下思考方向再根据对方装束沈况大致猜到此人像是某人的护卫,而能有如此高手作为护卫的人其身份也一定不低,很有可能就是那位只闻其名的钦差大人秦朗。
沈况微微一笑,不知道算是好运,还是说这件事自己逃不开。
沈况很快就将这些思绪抛在了脑后,不该想的他暂时不愿多想。
在街上看了一圈后,沈况在街头一家半露天的茶馆前停了下来,他走进茶馆就地找了个靠近路边的位子坐了下来。
这会儿,三三两两喝茶的人不少,不过没有像沈况这样一个人来的。
一壶热茶,外加两三样点心,在温暖的阳光下坐他个小半个下午,说不尽的惬意。
茶馆比之酒楼安静了不少,大家喝茶吃点心,偶有闲聊声音也不会太大。
在茶馆里坐了小半个时辰后,一名
说书先生模样的老者手拿折扇和一块醒目缓缓走上了大堂最里面的台子。
想来这地儿就是店家特意给这说书人准备的,可以多吸引几位客人。
老人走上台后,台下原本喝茶谈心的客人都投去目光,有些熟络的还笑着与老人打招呼,看样子老人在这里名气不小。
老人也没有什么多余的话,醒目一拍,且听他娓娓道来。
沈况对听说书没什么兴趣,但周围的那些客人显然兴趣很大,而且这会儿倒茶的伙计也都多了不少。
沈况偶尔听一句老人说的故事,不过大多时候他都在看街外。
原本以为此地人多嘴杂可以听到些他想知道的消息,可没想到竹篮打水一场空,沈况索性也就打算安静的喝杯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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潮平郡太守贺连云在收到长乐公主与钦差大人秦朗即将赶到甘遂城的时候,冷不丁的吓出了一声冷汗。
秦朗的到来还有据可循,但长乐公主为何会在此时亲临甘遂城?难不成陛下对于潮平郡一事也开始不满了?
贺连云不敢多想,收到消息后他就打算亲自去城门口接驾,不过被那护卫以不宜宣扬的理由挡下来了,最后他便只能在郡衙里干等。
贺连云本还想从这名护卫空中套些有用的话,但看到护卫手里的那枚令牌,他又偃旗息鼓,害怕自己会画蛇添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