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晚一想,眼泪流的更凶了。
白老爷子看了,只当她是一肚子委屈:“晚晚,父不慈子不必孝,你爹要真由着家里那个二婚继室当家让你受委屈,你也不用给他留什么父女情面。”
白老爷子当时听白闫鹤说陶晚被送到下乡去的时候就知道陶理也没有多看重这个女儿。
今年知青下乡的形势已经宽松了不少,陶理那么长袖善舞的人,在这件事上竟然眼睁睁看着陶晚被送去乡下。
哪怕是让陶晚进部队呆两年都好呢。
陶晚擦了擦眼泪:“外公,我都懂的。”家里的事她没打算让外公帮她撑腰。
她对白老爷子已经够不孝的了,实在不好再麻烦他。
她重活一世,看清一些人之后,有的事情也没那么难了。
祖孙二人重逢,执手相看泪眼。
白老爷子的情绪慢慢从激动转变成了欢喜,又从欢喜平静下来。
“晚晚回来这么大的事情,你也不知道跟我说!”
白老爷子向白闫鹤兴师问罪。
“爸,昨天晚上晚晚八点多到我家里来的,您不是一向睡得早吗,我怕您听了这消息睡不着,没敢告诉你。这不一大早就把外孙女给您送过来了吗?”
白闫鹤看着海霞,寻求认同:“是吧!”
“爹,家里冰箱里有什么啊,我去供销社看看。耀生,你也留下来吃饭,今天是个好日子,你陪爷爷高兴高兴。”
海霞立刻就溜,她不说,陈耀生一言不发地坐在那,差点被人忽略了。
白老爷子这才得空说起陈耀生:“也亏这两个孩子有缘,昨天晚晚从家里出来,让他给接着了,一路送到你家里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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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耀生昨天晚上看陶晚进了白闫鹤家门,想知道陶晚身份,才过来问白老爷子。
也得亏他过来通风报信,白老爷子隐隐有预感,不然陶晚一下子突然出现,老头说不定一下子情绪过于激动倒下去。
“是你送她过来的?昨天晚晚就说是解放军同志救的,原来就是你啊!”
白闫鹤看着陈耀生那张木头脸都顺眼了许多。
“为人民服务,好样的。”白凡笙有模有样,赞了陈耀生一下。
陈耀生道:“在火车上多亏晚晚帮我们提供犯人的线索,还被犯人劫持,我这么做也是应该的。”
“什么?”
所有人都不知道,陶晚回来的路上,还经历了这一茬。
陈耀生说话只有一个大纲,大家全都看着陶晚,陶晚也只能把事情来龙去脉讲了一遍。
“我们家晚晚还真是个什么都出挑的小姑娘。”白闫鹤感觉自己说什么都不合时宜,只叹了口气,算是夸奖陶晚一句。
中午陈耀生留在白家吃完饭就离开了,白老爷子听说陶晚明天早上就要回村里,急的不行,却又无可奈何。
他日子过得向来清简,一时间没法像普通老人那样给陶晚塞上一包袱杂七杂八的东西带走,只给了她一个厚实的红包,让她一定收下。
白老爷子原话是这么说的:“你那个爹不愿意给,你也不用拉下脸去跟他要。”
陶晚临走,在车站海霞又塞给她一个红包:“你在乡下我们照看不到,这钱能让你过得好一丁点我跟你小舅舅也安心了。”
陶晚带着一个小挎包来,海霞却给她准备了一个大行李箱带着走,里面是过冬的衣服,过年的年货,应有尽有,全是最好的。
陶晚昨天晚上看了白老爷子的红包,整整一千块钱,她摸着海霞给的这个,只多不少。
陶晚望向窗外不断后退的景色,长长舒了一口气。
这几天,还真的像是梦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