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他也没有想到,那个女人竟然会用这种方法,将盛可卿赶走。
此时他的脑海中,已经浮现出盛洛安推着粪水车,往盛可卿身上倾倒的画面。
这女人,做起事情来,还真是毫不顾忌!
“侯爷,这少夫人的性子,实在是有些出格,您看看……”
陌七说着,犹豫的看了宫墨烨一眼,迟疑的问道:“要不要属下派人去知会少夫人一声,让她注意点形象!毕竟她现在是侯爵夫人,一言一行,都彰显了您的身份和地位!”
闻言,宫墨烨直接扫了陌七一眼。
陌七一窒,弱弱的低下头,“侯爷,属下就是说说而已。”
“罢了罢了,少夫人将盛可卿赶走之后,去了什么地方?”宫墨烨又问道。
陌七摇头,“这个,属下也不是很清楚,看到少夫人进了大门后,就急匆匆赶过来找侯爷了!”
话音刚落,另一道声音从门外传来。
“侯爷,少夫人她离开前厅后,径直往这边赶来了!”
陌七一听,赶紧追问,“少夫人来这边做什么?”
“属下不知!”
得到了这样的回应,陌七赶紧回过头来,看向宫墨烨,“侯爷,要不要属下派人,将少夫人支走?”
“不用!”宫墨烨摇头,“让她进来便是!”
话是这么说,但是宫墨烨在说完之后,当即站起身,快速离开了书房。
“侯爷,您这是……”
陌七望着宫墨烨离开的方向,嘴角一阵抽搐。
他家侯爷,这是要躲清静啊!
另一边,盛洛安收拾完盛可卿,便进了宫家大门,穿过前厅出来,并没有直接回到自己的院子,而是带着苏樱转了一个方向,往宫墨烨的院子里走去。
今日早上敬茶的时候,云青荷说他隐疾犯了,咯血咯得厉害。
她倒要去亲自瞧瞧,这宫墨烨的身体,到底差到了什么程度?!
毕竟昨晚他生龙活虎和自己打斗的样子,完全看不出是一个将死之人,怎么今日就卧床不起了?
疑惑间,盛洛安已经来到了宫墨烨的院子。
院子门口值守的几个家丁,看到盛洛安过来后,都暗暗吃了一惊。
有几个机灵的人,已经先一步跑去告诉了申先生。
所以,盛洛安刚刚来到院子门口,就见到迎面缓缓走出来的申贤。
他手里摇着蒲扇,穿着一身合体的蓝色暗纹长袍,整个人显得深沉而老谋,颇有几分仙风道骨的味道。
盛洛安翻了一个白眼,心想:真是有其主必有其仆,宫墨烨会装逼也就算了,连他身边的谋士都跟着装逼。
和申贤四目相对,后者微微点了点头,上前行了一礼。
“不知少夫人前来,有何贵干?”
“宫墨烨呢?”
盛洛安也不和他客套,开门见山直接逼问宫墨烨的去向。
“这……实不相瞒,少夫人,侯爷身体有恙,不便见少夫人。”
申贤说话的时候,下意识的摸了摸鼻子。
盛洛安轻笑着,道:“既然身体抱恙,我身为他的妻子,理应在床头照料。”
说完,就要绕过申贤往里走。
申贤扇子一合,拦在盛洛安身前,“少夫人,侯爷喜静,向来不喜欢被人打扰,尤其是在身体抱恙的时候,所以少夫人还是请回吧!”
盛洛安扑闪着一双水雾雾的眸子,反问道:“哦?可是我刚刚却看到,申先生是从侯爷卧房里出来的。既然喜欢安静,怎么还有心思让你去伺候?难道侯爷所谓的不喜欢被人打扰,单单只是不喜欢被女人打扰吗?”
话外意:是个男人就行咯?
申贤尬住。
总觉得这话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他想要辩解却又不知从何开口。
正在这时,门外响起了一道怨气满满的声音:
“陌七,你这个狗东西,你太不厚道了!这都一个上午了,你竟然把我一个半死不活的人丢在房里不闻不问的,你死哪去了?”
听到“狗东西”三字,盛洛安眼睛一亮,竟然有了一种“他乡遇故知”的亲切感!
当即回过头去,就看到那位号称“神算”的孟知舟,在小厮的搀扶下,一瘸一拐的走了进来。
此时的他,已经不似之前的风流倜傥,一瘸一拐的看上去狼狈至极。
盛洛安瞪大双眼:发生什么事了?
昨天拜堂时还意气风发与齐家小儿硬刚的孟知舟,今日怎么就变成了这副模样?
惊讶间,她不禁脱口讽刺了一句,“孟大师,你自诩神算,千算万算怎么就没算到自己会腿瘸?这样的话,自己还能提前准备一副拐杖,看把人家累得!”
搀扶着孟知舟的小厮,累得气喘吁吁,额头上已经布满了一层虚汗。
孟知舟闻言,亦是惊讶的瞠大了眸,不甘心的盯着盛洛安。
反问了一句,“你怎么和宫墨烨那家伙一个说法?难道你们两口子,昨天晚上洞房花烛夜的时候,躺被窝里预谋好的吗?”
盛洛安摆了摆手,直接否定道:“你胡说什么?谁和他躺被窝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