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娘,雨柔明日出嫁,此事真的不妥啊……”
“无甚不妥,他钱豪难道还真敢强抢民女不成!”
“老爷,小成的顾虑也没错啊,那钱家可是有人内城的人撑腰的,据说还是朝廷里的人。”
“爹,娘说得对!现如今咱们家落了难,已非当初之名门,这外城不比内城,法度崩坏得很。”
“在外城,那钱家真的无法无天,您忘了孙小四他们家一家三口是怎么死的么?说是匪徒夜袭,谁信呐!谁不知是那钱豪下的黑手,而那孙小四不过就是在背后骂了他几句罢了!”
“莫要慌张,我张家也不是那孙小四一家可相提并论的,不惹事,也不怕事,朝廷中人,朝廷中人又如何?钱家至今不过只在外城横行,你看他进得了内城么?那朝廷中人真要有几分本事,他钱家早就去了内城。”
“再说了,我张家嫁女,天经地义,朝廷中人难道就能阻人婚嫁?”
“这是两码事,爹,您信我,他钱豪是真敢抢亲啊!他早就私下警告过我,雨柔他看上了,要找机会送给内城的一位大人,若是敢私嫁,他就敢杀人!”
“杀人?我张家数十口人,家仆众多,岂是普通人家,他敢光明正大来我张宅杀人?!”
“别说了,我意已决!那赵家小子虽穷,却是个有骨气的,读书也有些天赋,用不了几日,文气便能入黄级下,此乃良婿。”
“今晚我已请了戏班子来唱戏,其中也有好些个精通拳脚的汉子,倒要看看,他钱豪敢不敢来抢亲!”
“爹,您湖涂啊,非是我怕事,若那钱豪真的铁了心,便是明日雨柔嫁过去了,怕也过不安宁啊……那赵家小子何时能凝聚文气,乃未知数,只要他一天未凝聚,便是那钱豪的待宰羔羊,您这是害了他们小俩口啊!”
这段对话,方林看得很难受。
其一,难受在老爷子。
这老爷子实在迂腐专制,他看出来了,这老爷子是在置气呢,之前估计是哪个州府城池的名门,仍沉浸在往昔的辉煌当中出不来,不愿低头。
否则,那钱豪也不是说直接就抢亲了,你多等一些时日,等那个赵家小子凝聚了文气再嫁女,区区外城刁民,难道还敢对文人不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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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就什么事情都没了?
何必非得硬碰硬,闹得家破人亡,人死了还不安生,全都化成了鬼,在这害人!
很显然,这张宅变成现在这般鬼宅,肯定就是当晚那钱豪真的过来杀人了!
其二,他难受在钱家。
反了天了!
即便这里是外城,那也是皇城的外城,他们居然真的敢杀人?!
而且,这可不是简单的杀人,而是灭门!
甚至连戏班子唱戏的都没放过,全都杀了!
怪不得,怎么这宅子里还有一群穿着戏服的鬼。
其三,他难受在那个所谓的内城大人。
用他那个时代的话讲,这不就是黑恶势力的保护伞么?
朝廷对外城虽说没有像内城那般上心,但也不是放任不管,而朝廷律法也自当没有内外城一说,他不信,若是没有人撑腰,那钱家敢这般做出这般灭门之事!
看上了,就不准嫁,要找机会送那个大人……何其霸道,何其猖狂!
这种事情,恐怕不止一次了。
钱家该死,那个所谓的内城大人,更加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