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间,方林直接捂脸。
他后悔了,不应该带这两个活宝过来的。
平时真的是一个忠厚老实,一个沉默寡言,多好的两个少年郎。
每每来到这地方,就跟完全变了个人似的,彻底释放了天性。
不过,听说这两个货因为与自己的关系,在书院很吃得开,待会的事情,倒还真要依仗他们。
“那个,杨妈妈将姐姐们先带出去,我有重要事要与几位兄弟说,待会再进来。”方林对站在一旁的杨妈妈招手道。
经过上次的事情,这位杨妈妈见了方林跟见到亲爹似的,从楼下跟到了楼上,又跟到了包厢里,不肯走了,说是为了赔罪,今日一定要招呼好方青衣与诸位士子。
见方林面色肃然,杨妈妈终究不敢造次,乖巧道:“诸位放心,待会定将姑娘们一个不少带进来。”
“牧之,何事如此郑重?”
“无论何事,牧之尽管开口。”
待姑娘们离去,众人见方林面色郑重,纷纷开口,便是方鸿兄弟二人,亦收起了玩心。
方林想了想,直截了当道:“昨日的礼部公文,诸位都看见了吧?”
众人闻言一愣,唯有出身世家豪族的郑秋雨面色动了动,望向方林,眼里闪过一抹讶色。
他想了想,开口道:“牧之,我听闻奉天司青衣严禁参与党争,你……”
“秋雨兄果然不愧是世家子弟,明白人。”方林笑了起来,摇头道,“不过我这可不是参与党争。”
他继续道:“我方林从来信奉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上次打了睿亲王世子,虽说我自有依仗,并不畏惧,但贤王的应对,着实出乎了我的预料。是以,礼部此等下作的手段,我看不过去,便要仗义执言。”
“此事无关党争,也并非奉天司立场,只是我方林个人的意愿。”
晁楼也不傻,听出了他们二人话中之意,左右也无外人,索性挑明了说道:“确实,礼部所为,实在下作,那书院改革明明是八贤王所创,昨日公文竟只字不提,全然成了他礼部的功劳!我等私下亦有议论,为贤王鸣不平!”
“这便是我今日请各位前来一聚的目的。”方林接话道,“我想将大家私下的议论,放到明面上来,若是可以的话,我还想暗中组织一场文人的示威游行,将事情闹大,将士子们对礼部的不满表达出来。”
“明面议论不难,那日王府士子众多,有些胆小,只敢在私底下议论,有些胆大的,直接便是在明面上议论,只需再多联络一些人,明面上的议论声将越来越大。”郑秋雨点头,笑着望向丰子乐,“再用上子乐上次宣扬你方牧之的手法,很快便能不局限于读书人,在普通百姓当中发出声音。”
说到这里,他有些迟疑道,“只是,组织游行的话,性质便不同了,不仅彻底得罪了礼部,也许朝廷还会派人调查,若是被查到蛛丝马迹,恐得不偿失。”
“还是秋雨兄考虑周到。”方林沉吟片刻,点头道,“组织游行确实不妥,也无甚必要,只要在文人当中引起明面上的议论,在百姓当中发出声音,目的便达到了。”
“只是,议论方向却是要引导一番,不是礼部公文未提贤王这般简单,而是礼部仗着贤王在朝中并无实权,以下犯上,公然剽窃。”
“此事简单,何需秋雨兄他们出马,我便可以办到。”方鸿忽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