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也是见过世面的,这一套东西,如果放到市面上,至少是几十万钱起的,而几十万钱可不是他们现在的状态可以买得起的。
看着这两位的眼神,郭戎基本可以确定两人的状态确实不好,要不然以李光弼孙子的身份,一套茶具断然不至于让他们叹息,如果运作、表演一下,不经意间打碎……
一个念头刚刚冒出,郭戎自己就笑了,自己没有曹贼的潜质,更没逆贼的想法,收拢毛线的人心,老老实实当兵,踏踏实实打仗才是正理!
虽然不能拉拢人心,但是作为给他们增加信心的方式还是不错的,毕竟财力也是一种实力的展示。
“好了,二郎不要惊讶了,这些东西本身就是自家烧制的,不值得多少钱财,从陇南回来之后,裴植他们每次休沐的时候都会过来喝茶。”
“来了之后从来都是蹭吃、蹭喝、加上外带,活脱脱一帮贼寇,就裴植那至少凑齐两套了吧,有时候我都想报京兆尹把他们抓起来。”
随即,几人相视一笑,以一个玻璃杯子的小插曲,李炎夫妇的紧张和不安消减不少。
虽然李光弼和郭子仪齐名,但是因为晚年的某些原因,李光弼后人远远比不上郭氏风光。
到了李炎这一代,唯一一点也就是可以直接进国子学了。
原本以李炎的资质,安安心心在国子学就读,封侯拜相或许很难,但是做到一个上州刺史还是有可能的。
然后就是很俗套的情节,结果他意外地结识了自己的现在的妻子,然后冲冠一怒,却得罪了某位先皇的权贵,某位京兆尹,坟头草都已经三丈高的嗣道王……以至于身陷令圄。
一番折腾下来,李炎的命被保住了,但是他国子学的资格被剥夺了。
但是因为他,李光弼的嫡长孙,已经成为景州刺史,有希望荣登宰辅的兄长李暗也被迫去职,这对于李氏的损失就难以估量了。
原以为返回营州也就这样了,但是真正返回营州祖地,受到的家族责难险些让李炎崩溃,重新返回关中乃是不得已之举。
然而,自古只有新人笑,有谁听见旧人哭,返回长安之后他们的境地依旧不好,事实上,此刻他们去找裴植的时候已经是山穷水尽。
而裴植看到去而复返的李炎则是欣喜若狂,二话不说就直接把两人拉到郭戎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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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完两人的故事,被感动得不要不要的阎卿直接把李炎的妻子贺霜拉走,留下了几个男人。
人带到了,情况也了解得差不多,看着有些心急的裴植,郭戎也没有再绕圈子。
“裴植会把二郎带到我这里,心意我已经了然,我相信裴植的眼光,也相信二郎的能力,但是有些东西终究是需要考校一番。”
“炎明白!”
“不过在考校之前,”郭戎举起了自己茶杯,“站在理性的角度,二郎有些鲁莽了,但是站在男人的角度,冲冠一怒,我敬二郎,纯爷们!”
三人将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然后跟随郭戎走入了长公主府内的演武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