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的懒得计较却让陈氏和林倩变本加厉起来,以为她是个好捏的软柿子。
可惜了,这“软柿子”还没捏下来呢,就先踢到铁板了。
林倩劝住了让张嬷嬷去迎的陈氏,张嬷嬷也是从同州老家跟过来的,虽然觉得这样做不太好,但具体哪里不好她又说不上来,只能听命行事。
听闻陆家太太进善福堂了,陈氏整整衣裳要去门口迎,又被林倩按下。
“姨母,你急什么啊,你是王妃,她合该来拜见的,且让她等等,等上两刻三刻的再说,她一个白身,等了就等了,若不是看在大表哥的面子上,她这辈子也见不到姨母这么身份尊贵的人。”
这三言两语的,陈氏又被劝了下来。
她们没想道沉南珣会陪着进来,可戏都做到这了,只能先拦上一拦。
等了几息,陈氏让张嬷嬷去开门,请人进来坐。
可张嬷嬷还未走到堂屋门口就听到沉南珣说,让她睡着不必通传,还要带着赵氏走。
走得那也是一点回寰的余地都没有,陈氏一张帕子都快撕烂了,林倩虽然也慌,但也只是担心自己给大表哥留下不好的印象,至于礼节规矩,她全然没想到。
她们收拾稳妥,等着陆家人下晌来请安。
后又听闻沉励回府了,沉励虽然不常宿在后院,但这样出门几日回府总是会回到善福堂,也算是给陈氏的体面了。
等到快用夕食了,陆家人没等来,沉励也未来。等来了沉励红袖添香的通房锦画和沉南珣的乳母许嬷嬷。
“王妃,奴婢受王爷之命来将陆家的拜礼送予王妃。下晌王妃身子不适,陆家人不便打扰,便直接把拜礼一同送到了卧松居。”
小厮抬着一尊尺余高的玉观音进来,摆在厅堂中间。
“王爷交代,既然王妃身子不适,他便宿在前院了,明日姐儿洗三礼,接风宴王妃若是不见好转也不用强撑着出面了。”
许嬷嬷也躬身说:“世子让老奴来向王妃赔个罪,陆家人多哥儿姐儿吵闹,今日便不来请安了,还盼着王妃少用着茶,晚间又走了困便不美了。”
两人传完了话便告罪出了善福堂,还没走到院门口,就听到屋内一声瓷器落地的声音。
两人对视一眼,都没说话。
她们都没立场去评判谁对谁错,她们也只是听命行事。
林倩长那么大何曾看过那么大的玉观音,她身上最值钱的玉佩也就铜钱大小,到郡王府来倒是见过不少大块玉料的东西,只是那么大还那么透亮,凋工精巧的,她确实没见过。
“姨母别气,这陆家虽然没来见礼,但拜礼送到了,这心意可是很实在的,说明啊,这陆家是真的不想吵吵嚷嚷打扰姨母,还是有孝心的。”
看着眼前的玉观音她们就觉得好,她们不知道的是原本还要送一株半人高赤红的珊瑚树呢,临送出门了,被陆三郎拦下,珊瑚树送到了陆风禾库房里。
就是送给王爷的字画,随便一副都比眼前迷了她们眼的玉观音难求。
枍哥儿带着几个哥哥姐姐从福善堂门前跑过,直接去了西边的晚霜苑,他得让枫哥儿兄弟两个看看,他表哥表姐一来就来好多,还都比他们大。
陈氏孤孤单单地坐着,突然一阵喧嚣呼啸而过,招来女侍说是枍哥儿带着陆家的哥儿姐儿去晚霜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