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位长辈都没拦她,这事确实还是需要郎君们拿主意,这可不是她们几个内宅女卷就能做的决定。
赵氏眼泪汪汪,声音哽咽,“我的禾娘啊,受了委屈为何从来不和娘说啊。”
陆风禾拉着赵氏没有说话,在陆风禾看来,长辈给她点委屈受受她尚且能忍一忍,可要让全家这么跟着受这不明不白的委屈,她忍不了。
陆风禾跪在了赵氏面前,”娘,女儿不孝,带女儿归家吧。“
说着,陆风禾的眼泪也下来了,父兄长嫂待她如珠如玉,结果她给他们的回报就是来到自己家还得受这样的委屈。
不,这里不是她家,她家在毗陵,这里是沉家。
陆风禾忍着眼泪又重重地磕了一个头,”娘,女儿想家了,想回毗陵了。”
陆四娘子赶紧拉起陆风禾,“看顾着些自己的身子,快起来,不哭啊,咱们归家,哥嫂都来了,我们带你回毗陵。”
作为出嫁女,陆二娘子和陆三娘子虽然没在婆家受过什么气,但总是不如在娘家时候自在的,听了陆风禾的话也有些感概。
陆三娘子也安慰陆风禾,“不要怕,带着孩子一起归家,哥哥嫂子会多多挣银子养孩子的。”
陆二娘子拍拍陆风禾没说话,但意思很明显,会支持陆风禾的。
这边几个人总算眼泪都止住了,但每个人心里都不畅快,如同堵着一大坨棉花。
陆家几位郎君早起陆二郎和陆三郎就出门了。其余几位都在孩子们读书的听涛苑。
孩子们只是早上用东厢读书,西厢本来是陆九郎读书的地方,如今俨然成了陆家郎君们的书房。
陆八郎也说起了陆风禾想和离的事。
“刚到京都那晚玲娘就与我说了小拾想和离的事,当时我只当小拾与她说气话,如今看来……只怕不是气话。”
“枍哥儿出生时你四嫂陪母亲来了一趟京都,回去母亲就闷闷不乐,我细细问过才知道当时母亲便听了些不中听的话。”陆四郎说。
陆八郎连连点头,“新表哥与我说过此事。”
陆九郎人间清醒,“若是小拾当真要和离又当如何?”
男子的考量比女子更多。
“当初禾娘要嫁到京都来,爹娘就不同意,说天高水长的,怕小拾受委屈,你可是拍着胸牌保证沉大郎会好好待禾娘的。”陆四郎有些怨怼。
陆八郎狡辩,“你也看着的啊,沉大郎对小拾是不错啊,我如何能知道他有个如此拎不清的母亲。”
“能受婆母的气和沉大郎也脱不了关系,之前你四嫂就说王妃想让那位表姑娘去屋里伺候,如今表姑娘还好好地在府里,凭沉大郎的手段,一个表姑娘他还送不走了?”
都是郎君,这话陆八郎没法反驳,确实,如果在母亲面前多多回护娘子,娘子如何会受这样多的闲气。
“这……这不是沉大郎时常行走在外吗?”
陆九郎又问了一遍,“到底让不让小拾和离。”
“离!”这是陆八郎说的话。
陆四郎斟酌半晌,“离是可以离,只是还得听听沉大郎怎么说。”
陆八郎不理解,“我们家小娘子归家,管他沉大郎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