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丧门星呐,赶紧休了干净。”
“陆家又算什么东西,居然如此耀武扬威,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陆氏最好再也别落到我手里,我就该听倩姐儿的,一碗药下去干干净净,嫁妆也都留下了。”
沉励站到东屋屏风处,有气无力,却不容置喙,“明日搬去庄子上吧,或者青云庵清修,你自己选。”
陈氏彷佛突然被按了暂停键,在反应过来沉励说了什么之后又闹腾了起来。
“沉励,你到底有没有心,我可是你沉家明媒正娶的。”
“陆氏也是。”沉励轻飘飘地回。
“我是婆母点头进的门,陆氏进门我可没点头。”
“我应允的。”
“我不走,你凭什么把我撵出去。”
沉励不想回答,如今可不是你走不走的问题了。
“或者,你想病故,也不是不可,只是大郎儿郎得守孝三年。”
陈氏彻底被激怒了,尖叫着扑过来,“你居然想谋害与我,我嫁到沉家快三十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被你加害的陆氏又做错了什么?”
陈氏见说不过,又开始嚎啕大哭。
“天爷呀,哪里还有我的容身之处呀,不如让我一根绳子了结了去。”
沉励看着涕泗横飞发髻散乱的陈氏,当下只有一个想法,若真的有来世,他求老天爷别让他再认识陈氏。
沉励一刻都不想多待,一眼都不想多看,“消停些吧。”说完甩袖就走。
或许苟顺说得没错,沉家迟早要交给大郎,之前他觉得自己还有得活,可以挡在大郎前面,让大郎能松快一年是一年,可如今闹成这样,只怕大郎再也松快不起来了。
沉励心想自己是个没本事的,也没几年活头了,可儿孙都还有大把的时光,将来还会有曾孙重孙……难道他们也要重复自己的命运吗。
可惜,沉励还没找到与沉南珣坦白的机会,就发生了一件接一件让他措手不及的事。
沉励回到前院,看过沉南珣,沉南珣还未醒,他就先回了卧松居。
前日沉励贪凉吹了半夜风,晨起便有些头疼,这两日还在用药,药里有安神助眠的功效。
沉励勉强用了半碗粥,吃下药便撑不住睡了过去。
沉励刚走没一会儿,沉南珣便醒了。
府医按照杨太医的交代施了针,又喂了半碗参汤。
沉南珣醒过来第一句话便是,“禾娘呢。”
福安不敢隐瞒,“大…大娘子走…走了,哥儿姐儿都带走了。”
沉南珣没想到陆风禾如此绝情,哪怕夫家并未应允她也能提脚就走。
沉南珣勐地坐起来,一阵眩晕阻止了他下床的动作。
福安刚扶稳沉南珣,还没来得及劝,路顺便一脸阴沉地推门进来。
“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