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武士纯净的双眼,渐渐隐现出一抹疯狂的颜色。白净的双手攥住了修长武士刀,手背青筋暴起,一道细密的血线顺着暗红色的锋刃流了下来。
“哦?我能帮上忙吗?”任源嘴角轻翘,故作热情的问道“什么忙啊?”
“看阁下的装束,可是一名剑客?”武士轻声问道
“可以是,算是会用。”任源从背后把罪衍抽了出来掂在手中“我看你一直盯着这把剑看,是对这个感兴趣吗?”
“用剑之人,对剑自然是感兴趣的。”年轻的武士淡笑道“只是相对而言,我对用剑的人更感兴趣。”
“哦?此话怎讲?”
“我一直有个未了的心愿,就是想要死在和一名绝顶剑客的战斗中。”年轻的武士盯住任源,缓缓地说道“我的直觉告诉我,也许今天,我有可能达成这个愿望。”
“那你的直觉是够扯的。”任源耸耸肩说道“我可不是一名优秀的剑客。”
“但是您想杀了我,不是吗?”武士微微一笑,反问道“还有什么,比一场能够倾力而为的生死决斗,更值得兴奋的事情呢?”
“有道理。”任源点点头认同了对方的说法“这里我想先问一下,这个结界是你布下的吗?”
“不是,但是我想如果我死了的话,恐怕这片空间就不存在了。”
“嗯,那就没有什么问题了。”任源转腕舞出一道剑花笑道“不知阁下尊姓大名?”
“宫本武藏。”年轻的武士轻声的报出名号
“喂喂喂,这个谎撒的是不是有点随意了?”任源哭笑不得的说道“我对你们国家的历史,还是有点了解的。”
“开个玩笑而已,吾名为佐佐木小次郎。”年轻的武士笑着说道
“…”
“那上泉信冈?冢原卜传?你喜欢哪一个?”似乎察觉出任源的不满,武士好奇的问道“或者别的什么?”
“你很忌讳,别人知道你的名讳吗?”任源无奈的问道
“名字什么的,我早就忘了。”年轻的武士洒然一笑“如果我亡于你的剑下,说明我不过如此而已,你又何必知晓我的姓名。”
“那若是我死在你的剑下呢?”任源反问道
“你很在意,是谁杀了你吗?”
“这…还真不怎么在乎。”任源一愣,挠了挠下巴意外觉得对方说的很有道理,点头应允道“那就这样吧,我也在这里待够了。”
…
自从任源通过世界树进入了赫尔海姆之后,丹羽仙雄就失去了追踪的手段。他也曾想派人携带监控设备进入那里,想要一探结界内的构造。只是至今为止,进去的人尚无一个能够活着出来。
当初学院派的创立者们,费尽心血将其打造出来,想要据此作为派内的终极战力,镇派砥柱。可惜事与愿违,召唤用的信物不慎损毁在,对方降临过程的波动中。结果连同举行仪式的房间在内,成为了学院派内部绝对的禁地。
实际上丹羽仙雄也一直头疼于这请神容易送神难的局面,很为物理手段究竟能否彻底封印对方而为难。今日这手驱虎吞狼之计,未尝不是存着这些心思。如果这个美杜莎口中,总能“勉强”获胜的伪神之躯,真的能解决掉对方。他倒是对抓捕这个看起来,除了恢复能力并无其他特质的
对灾部王牌,更有信心。
“你觉得,他们谁会赢?”丹羽仙雄看着任源跨出了米德加尔特之门消失在结界中,默然良久冷不防的出声,问向一旁的美杜莎
“这我可不知道,但是据我所知,对灾部的记录中,伪神之躯总能取得最终的胜利。”美杜莎淡笑着回复道…
…
伫立在大青石上的年轻武士,将手中的长刀收进鞘中,一步步缓缓踱了下来。白皙的裸足趟进深红色的溪水中,透着一股说不出来的诡异。而随着对方的挪动,任源方才发现,对方并非只有手中那一把刀。
束住素色和服的紫色腰带上,还栓有一根拇指粗细的绢绳。目光顺着绢绳看去却是拽着一个用陈旧芦苇编制的,类似渔网的事物。数十把长短不一,形制各异的武士刀插在网洞上。只是刚才任源正对着他,并没有发现,而想来武士每清洗过一把刀,便顺手插在身后的苇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