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杳看见狐离头上的小粉花开始咕噜咕噜冒黑气,就跟她手中药瓶中的药水一个频率。
她大脑急速旋转,连腹稿都没有打,几乎脱口而出,“不,他跟你口中的那些凶恶的流浪兽不一样,他答应过我和城主,不会胡乱伤害别人,他很好……”
“而且他救过我的命!”
“流浪兽救了你的命?”少年桃花眼微眯,弧度漂亮的唇角不屑上挑,一副你是不是脑子被驴兽踢了的表情。
“如果流浪兽会好心救人命,那他们就不会变成流浪兽了。”狐离根本不相信她口中那些狡辩,眼角眉梢染着冰冷的温度,那眼神好像在看失足少女。
失足小雌性·安杳握紧双拳,双目炯炯看向他,情真意切道,“真的是他救了我,当年我还在部落生存时,有一次出去采摘野果遭到了三个流浪兽袭击,正要被那些流浪兽抓走欺辱时,是汩谛尔挺身而出把我救下来,而且还把我完好的送回了部落!”
这件事儿可是真的不能再真了,她可以冲天发誓,没有说谎哇!
少年目光扫过雌性脸上的坚决以及维护,虽然能大概猜出是真的,但是心底里却有一种说不上来的不爽。他微微别过脸,“汩谛尔,呵,他居然连名字都告诉你了。”
普通兽人的名字并不是一个多么隐秘的事情,但是流浪兽不同,他们不需要团体生活,所以也不需要将自己的名字告诉其他人。
但是假如他将名字主动告诉给一名雌性,那是一种结侣求欢的邀请。
安杳目光落在少年微沉的脸上,似乎想到什么有趣的事,突然勾唇笑了笑。
“你笑什么?”他明显看起来更不开心了。
少年无疑是长得极为精致好看,身形虽单薄却有力,手臂上附着的纤薄肌肉是少年人特有的分量,不多不少,匀称而漂亮。
他一头火红色的卷曲短发,那双鎏金色的桃花眼格外的潋滟多情,仅仅看你一眼,便觉得他对你情根深重。然而他心底却最是冷漠无情。唇角也时常挂着那副似笑非笑,看起来对一切都不放在心上。
然而此时,他的眼角和嘴角却一起微微下撇,像是闹小脾气的模样,反而让人想去捉弄一下。
“你生气了?”安杳目光在他脸上转了一圈儿,“还是吃醋了?”
“生气?吃醋?”狐离嗤笑了一声,下意识想反驳,然而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哑口无言。
他……确实不高兴了。
不过那只是因为对方是个流浪兽而已,而他厌恶流浪兽,仅此而已。绝对不可能是因为看见她和其他雄性卿卿我我而像向小雄性一样吃醋。
“吃醋”两个大字就差明晃晃的摆在少年脸上了。
“真吃醋了啊?”
安杳勾了勾唇,笑意盈盈的看他,口吻带着几分激将,“你用什么身份吃醋?你又不是我的伴侣,咱俩也算不上关系很好的兽友吧。”
少年的脸一下子涨红,像是熟透的红浆果,又像是煮熟的大虾,几乎要冒出热气,“伴侣,谁要当你的伴侣?满口胡言乱语!”
他气冲冲地出了门,然而脚刚迈出门槛,却想起这座巫医堡似乎是自己的。又冷着脸原路返回。
“我不可能会喜欢你,以及喜欢任何一个雌性,有空想这些有的没的,不如想想哪天晚上你不知不觉进了流浪兽的肚子……”他冷冷一笑。
“别轻易相信一个雄性对雌性的好心,没有所谓不求回报的好心人,所有的接近都是别有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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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离的这一番话确实不是没有道理,流浪兽之所以被部落驱逐,被雌性讨厌,除去他们本身性格冷血、兽形不受雌性待见之外,是因为他们经常会有食雌的现象发生。
当一个流浪兽越爱慕一个雌性,食雌的概率反而会直线上升。这好比一种病态狂热的爱意,忍不住想将对方吞吃入腹,完完全全的属于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