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武将怒目看着荆仇背影,忍不住对着陈胜道:“将军,这人好生无礼。”
“只要他有本事,那就准他无礼。”陈胜眼睛里散发着凶狠的光芒,凝视着荆仇消失在视线中,这才看向这这武将:“葛婴,地道可是挖通了?”
“不错,已经到了城楼底下,挖倒地基了,今天晚上就可以挖通。”葛婴在秦末时代名声不显,但是他有一个吊炸天的后代,名字叫做诸葛亮,至于为什么葛婴的后代姓葛,而姓诸葛,则卖一个关子。
不过,葛婴作为这个时候陈胜的首席大将,破城无往不利,俨然如汉朝末年诸葛亮那般神机妙算。
葛婴道:“我等之前派遣不少习作混入城中,故意煽动城中难民冲击那些地主富户,就是为了给陈县制造混乱,可不知道为什么到了现在,陈县中还没有爆发起义,难不成是出了什么变故?”
赵元若是知道自家大宅的厄运,就是出自于葛婴的计策,不知会作何感想。
陈胜皱了一下眉头,有些开了裂的手掌轻轻抚摸着腰间的佩剑:“按照以往我等用此办法破城,最多三五日,城中必定混乱,杀官员迎接我等进入城中,这事情确实是有些蹊跷。”
当初围困陈县,等了四日时间不见动静,葛婴便心生一计,以地道掘进的办法攻陈县,这几日过去,地道已经到了城楼的底下,算着时间今天晚上便可攻入城中。
“不管如何,陈县必定要拿下,我军受阻多日,吴广现在还在地道里?”陈胜忍不住问了一句?陈县城池高大,足可作为一国都城所在,陈胜心中所图的自然不会是小打小闹。
葛婴点头:“副将军一直都在。”
“且去,今晚破城就看你们的了。”
葛婴走后,陈胜忍不住把手中的酒杯拍翻在地,眸子里闪过一丝幽冷:“地道塌方十多次,怎么就没有把你吴广压死活埋呢?你还真是命大啊,我的好兄弟!”
……
城中天上有飞人的事情传的轰轰烈烈,赵元人已经到了城楼上,听着屯长满脸兴奋的和自己说,那个时候他正好在城楼上看到天空中有一个白色的飞人,直挺挺的落到了城楼里。
赵元伸手擦了擦脸上的热汗,觉得这屯长应该是中暑了,人会在天上飞?你以为这是拍玄幻剧?怎么不直接上天?
秦朝的军队制度,五人设置一个伍长,两个伍就设置一个什长,也就是十个人一个什长。五十人设置一个屯长;两个屯设置一个百将;五百人就设置一个五百主,一千人则设二五百主人,这个称呼听起来非常别扭,但大家都都这么叫,自然入乡随俗。
二百五主之上,就是曲的编制,曲的编制人数超过一千,最多不会超过数千人,曲的长官称之为军候,曲之上为部,部的最高长官便是耳熟能详的校尉,人数最高不超过一万人,部之上就是军;军的人数可以一万,也可以数万,这个没有定数。
赵元手底下现在就有五个二五百主,并没有设置军候。这屯长还在手舞足蹈的说,一定是上天显灵了,这才有飞人降临,帮助赵元守城。
听到这句话,赵元就知道屯长没有中暑,能拍马屁的人,怎么可能就中暑了?
城防其实不用怎么看,陈郡乃是中原大郡,城墙高大自然不用多说,陈胜如果有强攻必胜的决心,早就已经发兵强攻了。主要小心的就是城外的云梯和井阑,当初许自亏最头疼的也就是这两件东西。
井阑是一种非常厉害的攻城武器,下边有滚动的木质轮子,占地面积用后世计量单位来计算,那应该是五十平米到上百平米,这种战争中的巨无霸分为上中下三层,只要井阑成功推到城楼边上,站在井阑最上层的人来一个高抬腿就可以到城楼上来,但有一个最大弊端,这东西怕火,凡是木头制作的,就一定都怕火。
赵元巡视了一会,就热得不行,下了城楼就到水缸边上舀水喝,可是看到水缸里边还飘着一直死耗子,顿时干呕了一声。
屯长红着脸伸手把死耗子抓了丢走,把手在布甲上擦了擦,羞恼道:“是谁负责挑水的,重打二十军棍,罚一甲钱。”
赵元努了努嘴,正要走的时候,他看到水缸里边的水在抖……没错,就是水在抖!
一圈一圈的涟漪从水缸中荡漾开来,而且非常有规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