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赵元和葛婴密谋怎么献出城池的时候,外边传来了一阵爽朗的笑声:
“哈哈……赵老弟,你简直就是神人了!”
听得这笑声,赵元动了动眉头,低声道:“定然是那郡守已经到了,你我且做戏一番。”
葛婴眨了眨眼睛,快步回到自己之前跪着的地方,吐了吐口水,往脸上摸了摸。
赵元清了清嗓子,一脸正气叱道:“卿本良人,奈何从贼!今皇帝富有天下,常言道,率土之滨、莫非王土,率土之臣,莫非王臣;念在你智谋欠缺,被陈胜那逆贼蛊惑,这才做出助纣为虐的事情来……”
“哎呀!大人来了!”说到这里,赵元便看到楼门外走来一人,正是许自亏。
许自亏大笑不止:“听闻老弟生擒敌将两人,我特来庆贺,也好上报咸阳,你我两人定可以加官进爵。”
赵元指着那跪在地上,“涕泗横流”的葛婴,一脸正气道:“大人且看,这便是那贼将葛婴,此人确实是有才能,可惜被陈胜蒙蔽了心智,我方才与他陈述利害关系,他已然痛哭悔过,杀之无益。”
“这……”许自亏有些意外,看了看不听抽噎的葛婴,“那吴广逆贼呢?”
方才吴广自报家门,前去报信的人自然上报给了许自亏,若非如此是抓到了贼首吴广,他还真是不会过来,因为他家中大妇正好临盆。
“吴广重伤,下官叫人给他先止血,这样的逆贼本来就应该送往咸阳斩首示众。”赵元说着,挥了挥手,“来人啊,将这贼将葛婴待下去好生看守。”
许自亏脸上闪过一丝焦灼之色,赵元却故意装作没有看到,拱手道:“请大人入座。”
“眼下局势对我等有利,但不知大人作何打算。”赵元话锋一转,双目炯炯盯着许自亏。
许自亏吓了一跳:“老弟何意?”
“我等虽然取得这一次的胜利,可陈胜贼军势大,只怕破城还是不可避免的。”赵元幽幽说道。
许自亏愕然问道:“守……守不住?”
“守不住。”赵元道:“城外兵马众多,若是有援军,或许可以一战。”
“没有援军……”许自亏眼里的光芒黯淡了下去:“十多天前就是没有援军,所以郡守他们才逃走的。”
“那大哥你!”赵元在称呼上都已经彻底改变了。
“我?”许自亏迟疑着。
赵元正色道:“大哥你就没有自己的家眷呢?”
“我——”许自亏面露痛苦之色:“我——”
赵元面色一正:“大人但有所命,我绝对跟从!”
许自亏坐立不安,站了起来背负双手来来回回的走动,赵元也不催,就这样静默的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