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京,皇宫。
刚刚从青州传送回来的王礼,沐浴更衣一番之后便立刻去往魏帝的寝宫复命。
暖阳宫外,两名金甲卫士手持长戟,昂然而立,在见到王礼之后金甲卫士的神识立刻扫过,王礼只觉自己整个人瞬间被看穿,就连心中的一丝微小的念头,都在这种窥视下无所遁形。
“进来吧。”
暖阳宫中传来一道低沉而又浑厚的声音,此言一出,两名金甲卫士立刻放行。
王礼见状先是躬身一礼,然后才缓缓推开大门,正式进入暖阳宫。
作为魏帝的寝宫,此地看上去半点不见奢华,反而处处给人一种清新雅致之感,大殿两侧的盘龙柱旁,一排排鎏金烛台上烛火摇曳,有巨大的书架对称排列,上面堆满了厚厚的古籍与竹简。
除此之外,殿内几乎没有任何装饰之物,一切都显得十分简单,让人不敢相信,这竟是整个大魏最具权势之人的寝宫。
绕过正殿来到内堂,王礼被一道帷幔拦住去路,此刻若抬头看去,定能注意到帷幔后头,似乎有一道消瘦的人影轮廓,正盘膝坐在地榻之上,独自面对一局残棋。
很明显,帷幔后的人影便是魏帝!
“奴婢见过陛下。”
王礼不敢有丝毫怠慢,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而后一言不发的等待魏帝率先开口。
“此子如何?”
魏帝缓缓落下一子,头也没抬的冲着王礼发问,很明显他所指的人是陈安,毕竟这一次王礼青州之行的目的,主要是为了陈安,赵家之事不过是顺带。
“不凡!”
“哦?能让你有如此评价的年轻人,似乎不多啊。”
王礼沉吟片刻,给出一个让明显让魏帝都意想不到的答案,只见他的手就此悬停在半空中,不自觉的转头看向帷幔后头的王礼,语气中已经带着几分疑惑之意。
“回陛下,此子值得!”再次躬身一礼,王礼缓缓解释道:“那陈安对于奴婢此行的目的看的比孟冬寒还要透彻,也对奴婢未说完的话心知肚明,此番有他去往荫柳县,定能解陛下心中之忧虑!”
“有意思,真有意思。”王礼的话让魏帝的嘴角缓缓勾勒出一抹笑意,只听他啪的一声落下手中的棋子,不自觉的喃喃自语道:“如此看来,朕手中又多了一枚可用的棋子呢。”
“多关注关注他,朕很想看看,荫柳县那种地方究竟会被他搅和成什么样子!”
“喏!”
得到了魏帝下达的命令,王礼立刻做出应答,随后他本想离去,不再打扰魏帝,可魏帝却主动问道:“谷永年那边如何了,可有什么异动?”
“自赵家出事后,谷永年一直称病,看样子是心中忧虑,不过倒是没有什么其他异动,陛下询问此人,可是要...”
“还不到时候。”魏帝打断了王礼的话,“先让他忧虑一阵子吧,朕很想知道最终他究竟会走到哪一步,究竟是朕在他心中更重要,还是那群人!”
“密切关注谷永年的动向,无论发生任何事,朕都要第一时间知晓。”
“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