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荫柳县,天香楼。
这里是男人的温柔乡,更是整个荫柳县最著名的消金窟。
从每天黄昏时分开始,无数身穿绫罗绸缎之辈便会不由自主的聚集于此,听着清吟小班的小曲,挑选熟悉的相好,酒醉酣畅之际共赴云雨。
二楼的露台之上,衣着花花绿绿,十分大胆的倌人笑意吟吟,不时挥舞着手帕招揽路过的行人。
莺莺燕燕之声不绝与耳,怕是哪个男人都招架不住。
或许陈安是个例外。
前世今生,他都从未来过这种地方,如今虽说是为了查案,但站在天香楼楼下,还是感觉到有些不适。尤其是在老鸨注意到他,热情的摆动着腰肢迎上来之后,更让他有些紧张。
此前在面对赵星辰,甚至崔氏之际,陈安心中都没有如今这般紧张,甚至于在那老鸨十分亲昵的揽住他的手臂之后,陈安本能的想要退缩。
“呦,公子看样子还是个雏儿,今儿可让我逮着了,跟奴家进去好好开开眼界怎么样?”
“我天香楼别的不敢说,无论你好哪一口,都绝对能找到自己的归宿,还不快快随奴家来?”
眼看着自己一句话都没说便要被拉进天香楼,陈安强忍着内心的不适最终在门口站定,摆脱了老鸨水蛇一般缠绕在自己身上的手臂正色道:“你误会了,我这次来是找人的。”
“找人?”
一听说陈安的目的,老鸨的脸色马上就变了。
从一开始的笑意吟吟,变成了一脸不耐烦,只见她挥舞着手帕毫不留情的喝骂道:“臭小子当这是什么地方,你见谁来这青楼找人?赶紧滚,别打扰我揽客,要不然我让你...”
“哎呦喂,原来是县衙的大爷啊,瞧瞧这不是县丞大人的印鉴嘛,大爷想找谁,奴家马上就给你唤来。”
眼见陈安拿出冯庸的印鉴之后,老鸨半点都不掩饰自己的谄媚,竟是比之前还要热情。
陈安哪里愿意跟这种不相干之人废话,毕竟他余下的时间可不多了,因此直接开门见山的说道:“我想要见见赵红妆,还请你帮我安排。”
一句话出口,刚才还一连谄媚的老鸨,马上又换了一幅表情。
陈安甚至有些怀疑,这老鸨究竟哪来那么多表情的?
“抱歉了大爷,红妆她最近身体不适,不能接客,你要是冲着她来的,只能说太遗憾了。”很明显,老鸨根本不想让陈安去见赵红妆,所以才找了个什么身体不适的理由当借口。
刚刚经历了冯庸洗礼的陈安如何会相信这样的借口,深深的看了老鸨一眼之后低沉的说道:“你是个聪明人,想必已经猜到了我此行的目的。”
“我知道你们做生意的不敢随意得罪人,你只需要告诉我赵红妆在哪便好,余下的事情我自己会办,跟你没有任何关系如何?”
“大爷说的哪里话,红妆姑娘真的生病了,奴家还能骗你不成?”
要说这老鸨的口风还真够紧的,无论陈安如何盘问,她就是一个字都不肯透露,最终无奈之下,陈安只好忍痛从储物袋中取出一袋灵石,掂量掂量重量,足足一百。
这可叫他肉痛不已,毕竟他当初灭了赵家,不过得到了一千灵石的奖赏而已。
但所谓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这笔钱陈安必须花,否则后面的路可不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