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臣回院子那天,终似乎也才解决了魔族的大小事务,竟是一同出现在院子里。
洛姜感动的眼泪都要掉下来了,她正愁找什么借口把这俩祖宗请来,现在好了,两个一起来了,倒是省了麻烦。
院门被钟离朔一脚踹开,他脸色阴沉,目光扫了一圈,随后缓缓蹲在洛姜身上,“你出来,我有话跟你说。”
洛姜耸耸肩,随口安抚了两句,这才跟着钟离朔出去。
宴臣和终在院子里面对面站着,可注意力却自始至终都在洛姜身上,门外两人似乎爆发了什么争吵。
依稀能听见几句话。
“倘若不是因为你,我师兄能变成现在这样?!”
“关我什么事?你们上清宗都是不分青红皂白空口污蔑人的?”
宴臣眼眸愈发深沉,他扭过头看向门口。
外面忽然安静下来了,终瞳孔骤然一缩,快走几步一脚把门踹开。
然而门后的画面让院里的两人都趋于暴怒。
洛姜瞪大了眼睛躺在地上,她胸口鲜血淋漓,深深浅浅喘着气,好像下一秒就要西去,再往上是一把剑,钟离朔的佩剑。
宴臣指尖骤然抓紧,他似乎又看到那一日,钟离朔的剑贯穿了洛姜整个人。
[疼疼疼疼!要命了!]
[大还丹用了,死不了。]系统实在是受不了洛姜了,这npc也太吵了。
[爱你哟,么么。]
系统:[赫赫。]
洛姜知道自己死不了却也悠闲不起来,她当然知道宴臣不会对钟离朔做什么,可麻烦的是终。
那天钟离朔来找过她之后,她也把两人融合的方法告诉了钟离朔。
终是宴臣的心魔,只有两人再一次被刺激,才能迫使终同意跟宴臣融合。
可要当着终的面给她一剑,危险系数无异于老虎嘴里拔牙。
但那天钟离朔只说了一句话。
他说他没什么好怕的,因为那也是宴臣。
就在洛姜忍痛盘算的时候,终已经接近暴走。
他抱着洛姜,少年个头不高,如今阴沉着脸却有致命的压迫感,“你怎么敢对她动手。”
钟离朔面色不改,“我为什么不敢?”
宴臣张了张口,他撇过眸子看着钟离朔,喉咙好像被什么堵住了一样,格外酸涩,“为什么?”
钟离朔闭了闭眸子,他知道,终也在等他回答,“她想要一个完整的你。”
终愣住了,他知道自己就是宴臣残缺的那部分,但他至始至终都把自己当成一个独立的人来看。
他不想成为谁的碎片。
可洛姜显然不是这么想的。
少年低下头,呆呆地看着怀里面色苍白的洛姜,轻轻磨了磨虎牙,他不知道自己是恨还是无奈。
“为什么非要我融入他呢?”终用力眨了眨眼睛,好像这样就能把眼泪憋回去,“我也有血有肉,我也有想法……”
他明明也很在乎洛姜,为什么洛姜就不能把他当成另一个人来看呢。
“我也很想呆在姐姐身边,我不想被你忘掉。”
终的声音越来越轻,他再一眨眼睛,有什么东西滴落在洛姜脸上,连同视线都模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