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多谢!”
少女朝着徐墨二人拱手称谢,而这行的一礼居然是男礼,但众人见她气度飞扬,翰逸神飞,一时之间竟也不觉有异,徐浣尘拱手说道:
“客气了,阁下二人武艺高明,还未请教。”
少女娥眉微蹙,似有难处,说道:“我们二人并没有什么师门来处,遇到这群鞑子实属凑巧。”
这话语一出,众人心中倒也了然,显然少女并不愿透露底细,二人功夫这般不凡,北桓人追杀得又是如此急迫,必定身份不同凡响。
其实江湖之中,隐藏师门来历并非稀奇,只是方才众人联手退敌,此刻心中已有敌忾之谊,但话语之中,少女却是神情冷淡,似乎丝毫不将这相救的交情放在心上,众人心中不禁各自略感不悦。
那壮汉却是笑道:“你们两个娃娃,功夫高的很呐!只不过比我们还差不少,哈哈,哈哈!”
这汉子年岁虽长,但性子憨直,心中想到什么,口中便说道什么,全没在意听者的心思,其实方才他巨力退敌,众人各自都知道,此人功力之高,即便
己方五人联手,亦非匹配,但此刻听他这般说,却是着实感到不快。
侯长明哼了一声,说道:“说我们不如你,你倒托大!来来来,我看看这铜棍子有几分斤两!”
从来皆是同行成仇,其实武道亦是如此,相同武功路数之人遇见,难免各自不服,侯长明人送外号“摧峰手”,赞的便是他手劲极大,力可摧峰。他自然知道这壮汉一身怪力,武艺远在自己之上,但此刻听他语气,却是由衷恼怒,故而提出观看铜棒,谅他一根铜棒能有几十斤来?如此一来,便不必与他较技,又可展示自家武学,实不弱于人。
壮汉笑道:“我说的是那两个娃娃,你的武功可不大行。”
少女摇了摇头,说道:“山叔叔,不要再说啦,再说你又要得罪人了。”
壮汉闻言,倒显出疑惑之色,说道:“怎的进了关,连实话也说不得?他武功本就差得紧。”
侯长明听他二人对话,显然极是轻视自己,登时火冒三丈,怒道:“说什么我功夫不行!我倒看看你有多少能耐!”
说罢,抬手便朝着壮汉手中的熟铜棒掠去,这一番下手,掌劲带风,他欲要一鸣惊人,已是使上了十成十的力道,可壮汉仍是哈哈一笑,说道:“你功夫不好,脾气却大,你要看,我便给你看!”说着,手上一松,任那熟铜棒自然倾倒。
侯长明本以为壮汉若要为难自己,松手一瞬便要再推上一股力道,介时力随棒走,可就殊难接住,但见壮汉只是五指齐松,铜棒倒斜,心中暗暗发笑:“你一条棍子最多三四十斤分量,莫非还真能压垮谁了?”当即掌劲运足,一把便握住那铜棍端处。
岂料只是堪堪接手之际,掌源处便如同被人持大锤猛然轰击一般,臂上如担山岳,一股极其沉重的大力,顺着棒势倾轧而至。
侯长明整条手臂连同肩膀、胸膛一线,皆是一阵轰然剧颤,口中闷哼一声,连双臂齐上也来不及,连忙缩臂退开,连退三步,才堪堪站定,心中大为惊惧,方才那一根铜棍似是有千钧之重,自己若是放手慢些,仿佛就要被压作肉泥,惨死当场。
那铜棒被他方才以十成的力道托举,竟未曾停滞片刻,便疾疾倒下,虽是挨着黄沙,却陡然间陷入地面数寸,霎时间如同被镶嵌在地面上一般。
“哈哈哈,说了你不成吧!”壮汉长笑几声,伸出大脚,在沙土上一铲,整条铜棍“通”地一声闷响,立时倒竖而起,徐墨二人看得分明,对望一眼,这般力道可不就是一力降十会的法子,有这等雄沉之力,任你如何剑法花样来到,都只一棍破之即可。
少女拱了拱手,说道:“得罪,只不过我们二人实是有不可说的缘故,今日就此别过,日后若是有缘,定当重谢。”
说罢,单手一抓缰绳,飞身上马,她的身法却是轻如飞鸿,与那壮汉极为不同。
银月之下,寒风吹彻,少女玉面生寒,朝着众人淡淡一撇,便打马疾驰而去。
壮汉瞅了瞅徐墨二人,点了点头,也不再多说,双脚一跺,整个人飞身便上了自己那匹高大异常的驮马背上,驮马一声嘶鸣,壮汉双腿一夹,驮马四蹄乱蹬,也随着少女远远行去。
“真是两个怪人......”墨止暗暗说道,便回身去检查侯长明三人伤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