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朱雄英来说,如果大明朝的太孙,是要靠着欺压良善,泯灭良心,与朱樉这般对百姓敲骨吸髓的家伙,沆瀣一气得来的,他宁可不要。
挥手让兵士将秦王夫妇带下来,朱雄英又指了指,那些脖子上架着刀,正在瑟瑟发抖的官吏。
“天下所有的事,都毁在你们这样的人手上,首鼠两端,毫无气节!”
“不问是非,只看利害,一意逢迎,真乃妾妇之道。像你们这样的做官的,不如去侍候田地、牲口!”
“读书人,这就是我大明朝的读书人!巧言、令色、足恭,左丘明耻之,英亦耻之。”
在众官的哀求声中,朱雄英吩咐铁铉,今日在殿的所有官员,立即押完西安府衙审问。
对待这种衣冠禽兽,左顾右盼的二主之臣,不必在乎什么“刑不上大夫”。让宋忠负责刑讯,就算他们什么时候不尿床,也要给他问清楚了。
宁忠的鹰扬卫全天待命,问出一个,抓一个,宁枉勿纵。拿有实据者,立即抄家,羁押家卷。
西安城防及一众兵马,皆交由左军都督府都督佥事徐允恭节制。城门张贴告示,发榜安民,告诉百姓,可以随即到府伸冤。
吩咐完事务,朱雄英又对跪在地上的宁忠勾了勾手,待其跪行到脚下,按住了他的肩膀。
“宁指挥使,你别害怕,本王从来都说话算话。过去的事,既往不咎,不必再提。”
“可你也给本王记住,天家的恩典是有数的,只此一回,下不为例。”
“此间事毕后,本王举荐你升任前军都督府都督佥事,满意吗?”
谁再说虞王只是个十几岁的娃娃,宁忠日他先人。这打一下、摸一下的本事,不比拖出去的那个草包秦王强多了。
顾不得脑门上的冷汗,恭敬磕了三个响头,宁忠猫着腰,头都不敢抬的退了出去。
最后是秦王妃王氏,朱雄英亲自给她倒了一杯压惊茶,好言抚慰她,秦王世子朱尚炳虽然不是她所出,但孩子嘛,谁养就跟谁亲。
不管怎么处置秦王,王氏还是秦王妃,朱尚炳也还是陛下的孙儿。这安生饭,一准能吃下去,不必为此劳心。
“雄英,不不不,虞王殿下的大恩,妾身铭感五内。”
“自此以后,秦藩之事,还要仰仗殿下多多帮衬,妾身母子唯殿下马首是瞻。”
看看,不愧是北元名将的妹妹,大家闺秀。王氏这话说的,就是让人熨帖,根本就不用点,人家全都明白。
“好,二婶的话,本王记住了!二婶请!”
打发了王氏,朱雄英就坐到王座上。扫视着狼藉的殿宇,心中也是后怕的很。如果,徐允恭心中有一丝向着他姐夫,手上稍微松一松,今儿这事就败了。
一旦事败,当了他二叔的俘虏,老头子就是再有栽培之心,朱雄英也别再尽一步。那太孙之位,怕是“又要”落在朱允炆那小子的头上了。
“殿下,下面怎么着?您是洗洗睡啊,还是。”
白了常森一眼,朱雄英很不以为然的说:“废了这么多精神头,享受享受怎么了。接着奏乐,接着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