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三人闲聊之时,一位百户跑了过来,言北坡二十里之外,开来一支规模近五千的队伍,兵器杂乱,服饰各异,分不清是什么军队。
唯一醒目的,便是一面红底黑字的“张”字帅旗。贺兰山以西,山头林立,匪患横行,斥候也搞不清楚,他们是哪儿来的。
“算你俩有眼福,刚瞌睡,就有人把枕头送来了。”
“行,今儿就用这支马匪,一试没良心炮的威力。”
说完这话,朱雄英勒令宋忠率千余士卒,将这五十门炮埋于北坡下的开阔地。另派人通知前面的耿炳文、徐允恭二将,紧守前军,防止伯也台部反攻。
最后,点营中之兵三千,由常森、沐影二人统领,分别伏于北坡两侧,朱雄英自提一千当道列阵。
铁铉伸手拦下了跃跃欲试的朱雄英:“殿下,是不是调耿、徐中回来一人!”
打仗可不是开玩笑的,虞王毕竟是皇长孙,关乎国本,岂能如草莽一般轻临战阵。
可朱雄英却不听他的,连甲胃都没着,撩起衣襟,翻身上马。勒了一下缰绳,冷声言道:“鼎石,执行军令吧!”
平时,朱雄英可以不注重君臣之礼,说说笑笑都无所谓。可仗打起来,声音只能有一个,所有人都得听他,哪怕是大将军耿炳文,也不能拂逆他的意思。
铁铉不仅质疑虞王临阵指挥的能力,更是质疑他造的这些大炮的威力。临机失断,炮再不好用,明军很有可能丧失战场的主动权,陷入腹背受敌的境地。
可随着没良心炮发出的“怒吼”,一颗火药包抛射到匪军之中,他的下巴都要掉了。
爆炸产生的冲击,所过之处,不仅被炸出许多大坑,人马也如纸片般被撕成了碎片。
那怕是距离较远的匪军,也直挺的倒了下去,身上虽然没有任何伤口,却七孔流血,被活活给震死了,空气中弥漫的都是烧焦的血肉味。
仅仅一轮炮击,不仅被匪军炸了七荤八素,连操炮的明军也是为止一愣。连伏在左右的常森、沐影此刻也忘了,炮击后应立即杀出的任务。
因为谁也没想到,这东西一字排开,对于集团冲锋,会有如此大的杀伤力,人马俱废,摧枯拉朽,地动山摇,简直就是神器啊!
没有当道列阵,就是要放松他们的警惕,以为明军是仓促应战,没有时间组织防御,让敌军集团式冲锋,以凸显没良心炮的突然性。
剩余的匪军,也被这邪门的炮炸懵了,以为天神发威,趴在地上不停的磕头,嘴里都都囔囔的,不管军官们怎么喝斥也不起身。
而那张字帅旗之下的白发老者拎着刀,一连杀了十余名逃兵,见没起到作用,便晃晃悠悠的走上前来。
高声喝道:“大元帝国陕西宣慰使张思道在此,对面的南人,可敢与老夫决一死战!”
张思道这话还没落,身后又靠上来,五个须发皆白的老将,他们正是张思道的五个兄弟:德、山、珪、俊德、顺德。
打仗就打仗,老张这句“南人”可是把在场的四千明军都激怒了。元朝都灭亡了,他们这些残兵败将,还敢这么侮辱人?
清醒过来的常森,立刻蹦出来,坡上的他单手提刀,高声骂道:“狗汉奸,败军之将,丧家之犬,还敢口出狂言?”
“既然你找死,常爷爷这就送你下去,见你那短命的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