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风川,位于巴儿思阔山以南,向西七百里及是瀚海,那里的吐鲁番、火州、柳城,是东察哈台汗国的军事重镇,沙米查干便是从那里出发东侵的。
如今明军彻底抹掉了哈梅里部,轻取天堑黑风川,将实控线推到东察哈台之侧,比过去掌握在异族手中,随即引兵入关,不知道强了多少倍。
有此天堑,稍加修筑就是铜墙铁壁,再加上蓝玉这员虎熊之将,西北防御提升了不止一个等级,朱雄英倒是不用再担心国土沦丧,黎民受苦了。
“殿下,开国公来报,濮玙部已然抵达漠口,所部将士,仅剩三百二十一人。”
“这是他的详尽战报,请殿下过目!”
接过沐春手中的战报,朱雄英有滋有味的看了起来。这里面说:他追入大漠之后,昼伏夜出,着诸部衣着行偷袭之事,令他们之间相互仇杀的。
人才啊!人才啊!濮玙是无师自通,投毒、暗杀、离间等计略让他玩出了花。这样的人才,留在西北当个边将,实在委屈了。
此刻的朱雄英,脑海中不由联想到了那支流传后世的辽东夜不收。既然濮玙有这般才能,那为什么不能打造一支超过夜不收的精锐之师呢?
“濮玙干的不错,在沙漠中耗死了那么多人,由此可见其能。”
“这样,发个文书给开国公,把濮玙部编入他的麾下,日后,孤有大用。”
将军报还给沐春,朱雄英继续又把怀里的玉牌拿了出来,聚精会神的用刻刀又刻了起来。
自西征以来,太孙便一直在刻这块玉牌,沐春就不止一次的看到过。玉是上等的蓝田玉,可上面凋的却是一位身着袄服的女子。
身为人臣,见上君忙于私事,理应告退回避。可沐春是太孙妃的兄长,这妹夫当着他的面,凋女子的玉牌,当然面带愠色。
看到地上的影子,朱雄英抬头问道:“你还没走?”
额,沐春调整了下表情,恭敬回话:“殿下还没有示下班师日期!”
呵呵,言不由衷!这词放在沐春身上正合适,吊着一条膀子的他,眼睛都陷到玉牌上了,还敢欺君?
白了他一眼,朱雄英澹澹的说:“孤与太孙妃的事,想必你也知道吧?”
是的,沐春当然清楚,太孙对于沐婕假借沐家义女,潜入其身侧之事,很是不满。否则,不会在问名之后,立即剥夺沐婕的差事。
“按照孤的脾气,本来是应该退了这门亲事了,哪怕被陛下、太子降罪,开罪你们西平候府也在所不惜。”
唉,“可话又说回来,如果把亲退了,若干年后,孤也许就忘了她长什么样了。”
在那时代,朱雄英曾喜欢过一个女孩,可因为一些原因,二人最后并没有在一起。若干年后,他的事业算小有所成,不必再为温饱而愁。
一日梦中,又梦到了那个女孩,可梦中的人脸非常的模湖。醒来之后,无论怎么敲脑袋,却都想不起来那姑娘的容貌,心里很不是滋味。
所谓,岁月磨人,磨的无非就是精气神,再真心实意,随着时间的推移,也总会模湖。既然老天让他重活了一次,朱雄英不想再走一遍老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