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让王妃写信求他,那就是自取其辱。朱棣摇头表示,写了也是白写。还是分出一部分兵力,由张玉统领,借住一些地势,层层阻击,来的更实在些。
皱了皱眉头,姚广孝认真道:“殿下,一点缓和的余地都没有吗?”
朱棣斩钉截铁的回道:“老和尚,本王向你保证,他会比蓝玉更卖力。”
要是这样话,那姚广孝就不得不出一下策了。仍旧请王妃修书一封,甭管他应与不应,都要在西军及应天,将其暗通燕王之事坐实。
西军是皇帝起家的部队,那里大小将校,要么是淮西勋贵之后,要么就是随皇帝建功简拔上来的。那些将校士卒,可不管徐允恭是不是大帅,他们只认皇帝的圣旨。
一旦西军诸将怀疑徐允恭有私心,势必影响军心,行军速度也一定会慢下来。而徐通燕的消息,传到应天后,那些闲不住的文人,势必会上书惩办徐允恭,要求换帅。
朱棣也是兵家,临阵换帅什么后果自不必说,到时候可遣一部牵制蓝玉,集合优势兵力,强袭西军。吞并西军主力后,再回顾过头来,与蓝玉决战。
“皇帝深得先帝真传,也是一样的刚愎雄猜。甭管他与徐允恭的私交如何,都改变不了王妃与其的血缘关系。”
“殿下不必疑虑,以他处置荆王一桉的态度,就看得出来。只要让他起了疑心,手段绝对轻不了。徐家南房,及及可危了。”
姚广孝这条计,又狠又毒,不仅将西军算计了进去,更是要借皇帝的刀,杀了他大舅子全家。这招而毒啊,太毒了!
可话说回来,无毒不丈夫,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舍不了那点仁义,怎么把这天翻过来。更何况,徐允恭是皇帝的左膀右臂,又专门与他作对,除掉他利所应当。
“即剪除了皇帝的羽翼,又能解战局之困!搭上一个舅子算什么,就是让本王质子杀儿,亦不在话下。”
战机稍纵即逝,北平以一隅之地敌一国,胜算不大,容不得他有半分迟疑。只要能赢,历史就是他作主,他完全可以学一学唐太宗,适当的修饰一下,又怎么了!
“可此事,交给谁来办呢!”
是的,一般的文武官员,敢在这个时候去虎牢关,那肯定是十死无生,信都送不进辕门,就得被西军的人给拆了。
徐增寿?不行,徐允恭敢亲自宰了他,总不会让王妃亲自去吧,万一被扣住了,他岂不是投鼠忌器!
捻着念珠的姚广孝,微微一笑:“三殿下去,如何?”
高燧?那孩子性子跳脱,也不担事,他能干什么啊!
可姚广孝就相中朱高燧了!王妃和世子朱高炽,要镇守北平这个大本营;高阳郡王朱高煦要随军作战;燕王府中唯一与徐家有关联的,就是只要朱高燧。
而且,恰恰因为他还是个少年,徐允恭那样的正人君子,不管对燕王府如何的敌视,也不会在小外甥身上找补。必定是有礼有节的接待,礼送出营。
“他这么做了,就会进一步的左证,其通燕的事实。皇帝和西军的将领,还会再信他吗?”
“谣言是谣言,咱们得给皇上送点真凭实据,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