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人太甚,真的是欺人太甚!我该如何发泄这般屈辱!”
在前往光月城本丸御殿觐见之厅的西之丸回廊下。
一头斑驳白发精细地捆扎成月代头,身披有着白舞霜月家徽月白色羽织的老者正在随行武士诧异的目光下向着一个不停讥笑着的年轻人破口大骂。
这个年轻人倒是有着一头浓密的长发,并没有按照和之国武家的传统剃掉前额捆扎成月代头。
而是像个当不成武士的浪人一般,只用一条细麻绳扎成高马尾。双眼隐藏在一副小圆墨镜下,人却是弯腰耸肩,面带讥笑,看上去轻浮又浪荡。
“井口先生何必这么生气啊,在下只不过是想接受康家大人的盛情邀约。
到白舞大名府担当一段时间的笔头家老报答康家大人对我们九里武士昔年的恩德而已。
毕竟,现在的笔头已经上了年纪,脑袋都不中用了嘛”
“胡说八道!康家大人可不是你们九里的大傻瓜!
绝无可能瞒着我邀请你这种人来我们白舞担当要职。
更不可能是仅次于康家大人之下,统率五大老的笔头家老。更何况……”
“噗噗”
年轻人讥晒一笑,不屑的打断井口,说到:
“更何况白舞的笔头一向是从井口、井之头、井上三家之中选出,不可能由外姓担任是吧?
但是就是因为白舞有着像你们这群尸位素餐的老家伙一直把持着五大老的位置,能做事的年轻人才会没有出头天吧?
也难怪像是八塩折之酒这种东西会最先从白舞地区遗毒和之国全境……”
“你给我住口!”
井口一听八塩折之名,表情瞬间失去了自我管理,就要上去同这个恶毒的年轻人厮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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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行的武士也彷佛受到了莫大的屈辱一般纷纷怒目而视,彷佛下一刻就要不讲江湖道义的跟随家老一拥而上。
“住手住手!这可是在将军殿前!不得放肆!”
“咕呵呵呵,真是的,暮蝉先生也为免用力过勐了吧,传次郎倒也不至于这么没水准。
……嘛,不过对着依靠家世担任笔头家老的井口先生来说,也只能理解这种程度的挑衅吧。”
“您说的是。”
在光月城大天守阁的最上方,光月之间内,代将军大蛇端坐在过去只有将军能够御临的座坛上。
一双昏黄的蛇眼彷佛直接透过屋檐和墙体的隔阂,直接看到了在西之丸回廊下发生的闹剧。
“暮蝉先生真的是很懂得怎么去激怒他人呢,我记得白舞霜月家下一代的继子和井口家的长子就是过量饮用八塩折之酒才会年纪轻轻就魂归冥府的吧?
真是不太好意思,毕竟我还是很期待能够好好折磨他们一番的,这样不就太便宜他们了吗?”
“您说的是。”
大蛇漫不经心地瞥了他一眼,仔细地端详着面前的茶釜。
直到看见茶釜之中有着一股茶水凭空涌出才满意地点点头。
“说到底,八塩折之酒也只过是在酒里掺入少量霸者之茶的劣化物罢了。
仅仅是这种程度的敬畏就欲罢不能,甚至不惜献出生命也要维持受人敬畏的快感。
看来白舞霜月家的下一代也没有什么了不得的人物嘛。未来可真是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您说的是。”
“……福禄寿先生。”
“在。”
“要麻烦你下去一趟刺激一下场面啊,仅仅是两家对持的戏码可没有什么意思。
也要想办法快点然暮蝉先生脱身才好,不然等到大名们到了觐见之厅见不到我们的将军大人可就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