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嘎
门扇被打开,赵老头看着三个徒弟脸黑的快滴出水来,东院那边的事,府里的管事还把他叫去痛骂了一顿。
陈鸢整理着木偶、布景,一边听着三人挨骂,差点笑出声。不久之后,天色渐渐暗下,前院搭起了戏台,这才他也跟着三个师兄一起在台后支起木偶,演上一出《五马出关
这是刘员外点的,后面还有好几出,多是阳刚之气较足的戏码。台下一排排坐着的宾客看的那叫一个高兴。
一时间刘府热闹非凡,就连附近邻里纷纷出来,攀上院墙,坐在上面看戏,演到精彩处忍不住鼓掌叫好。
夜色深邃下去,最后一出戏演完,一众宾客也纷纷向刘员外告辞离开。原本热闹的刘府渐渐安静,陈鸢一行人也回到侧院,一连几出大戏演完,可是累的不轻,在井里打了水,随意洗漱一番,趴去地铺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陈鸢将关公木凋重新摆放好,上了一炷香,方才跟着休息。
至于驱鬼的事,与他非亲非故的,哪里比得了一场好觉。
阖眼沉入睡梦时,东厢那边刘员外陪着老妻站在门口,看着院中设下的法坛,那位胖道长一手桃木剑,一手摇铃,踏着步法来回腾挪,一会儿口喷火焰,一会儿符纸无风自飘,看的两个老人目瞪口呆。
“那火怎么出来的?老爷可看清楚了?”
“不知,所以才是高人。只要能赶走冤鬼,唤醒伯元,一百两就花得不冤。”
“唉,自从那件事后,咱家就没顺过。”
老人拍拍妻子手背:“暂且别提,先救回孩子再说。”
庭院,持剑蹦跳的道人微睁开眼,瞥了一眼檐下的两个老人,见对他俩不起疑,摇铃叮叮当当摇的更欢了。
一百两啊。
足够他好几年的花销了,湖弄完......啊呸,待事了解,该去寻仙山问福道了。
烛光照在胖胖的脸上,他这样想着。
昏黄的光亮‘呼’的倒伏,一阵风吹来,院中草木‘沙沙’摇晃起来,挂在檐下一盏盏灯笼也都变得忽明忽暗。
院中的丫鬟、仆人惊恐的看着四周,感受到一股冷意,打起寒颤来。
“怎么回事?”刘员外夫妻俩站在檐下挤在一起,看着四周忽然的变化,一阵心惊肉跳。似乎眼花般,灯火晃动照去的庭院上方,隐隐约约看到徐徐烟气,像黑色的绸缎蜿蜒游动,从外面飞来。
刹那。
府邸另一边的西厢,某间房舍内,烟气鸟鸟,摆放木箱上的人偶忽然动了一动,美髯无风自抚。
.......
‘怎的......又来真的?!’
胖道人也看到了那东西,浓郁的阴气就算是常人也能感受到的,他双股站站呆立原地,一动也不敢动。
“道长,你说的可是那东西?快快做法啊!”
老人站在檐下,心里惊恐,可想到能救儿子,忍不住提醒坛前站立不动的身影。他哪里知道,胖道人‘咕’的难以咽下口水,脸上肥肉抖的跟筛子似得,都快哭出来了。
“我救你儿子......谁来救我?!”
然而,夜空蜿蜒游动而来阴气慢悠悠的穿过庭院,径直透过厢房门窗钻去了里面。
下一刻。
一道青光冲天而起,冲过庭院,下方众人反应过来时,恍如听到黑夜里,一道声音犹如洪钟震响。
“插标卖首!”
阴气撕裂,瞬间与厢房断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