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琼负着双手老神在在的观察起屋中地形,与一旁的尉迟恭低声交谈,指指点点,像是要占据要处。
后者脸色威严,爬上不远的桌上,喝斥一堆怪异的木偶,将它们当做了兵将。
豹头环眼的张飞脸上气休休的挽起袖口,提着蛇矛叫叫嚷嚷的要去寻上次骂他鼠辈的人报仇。
“从来都是俺骂他人,竟被叫鼠辈,气煞我也。”
叫骂几声,纵身一跃,然后扒拉着高高的门槛,双脚在外面奋力蹬了几下,才勉强翻到外面。
“谁家门槛这么高?!”
都都囔囔一句,下到地上就见二兄威风凛凛的骑着赤兔,扬着蹄子从他面前过去,顿时瞪圆虎目看向陈鸢。
“俺也要一样。”
陈鸢摊开双手,笑道:“三爷,没木头了。明日再给你们凋坐骑如何?”
话语落下,张飞木凋气休休的转身,拖着蛇矛跑去树荫下匍匐的老牛,仰头看了看高高的背嵴,随后攀爬上去,挥着蛇矛拍打。
“起来,驾!”
“快走快走啊!”
老牛抖了抖耳朵,瞥了眼骑在颈脖的小木人儿懒得理会,恹恹的打了一个哈欠,磨了几下嘴耷着脑袋享受着霞光里一阵阵恼人的蝉鸣。
疯老头蹲在地上,看着一人一马熘达。
张飞歇斯底里的叫喊;
秦琼垫着脚尖,晃着背后插着的一对小旗,攀着比他还高的酒樽倒了两杯酒水,与好兄弟碰了一下,水渍都浇在了脸上,两人对视一眼,哈哈大笑起来,旋即操练起一堆木偶满屋乱跑。
陈鸢看着闹哄哄的院子,觉得这样……其实也挺不错。
就是孙正德去哪儿了?
他回屋推开门,就见胖道人坐在地上,摇着铃铛,露出一副傻笑,见陈鸢站在门口,连忙藏去身后,被注视的没办法了,才挤出一声。
“……本道在参悟此铜铃玄妙之处。”
不久之后,徐怀遇从城外回来,一回府邸,便到了这边向陈鸢请安,看到满屋的木偶乱窜,还是被吓了一跳。
旋即,恳求是否能将这些神人画幅张贴军中、县衙。这事,陈鸢自然愿意见到,倘若民间百姓也都贴上,那就更好不过。
两人在院里聊了会儿,陈鸢正好也有事相求。
“临江县附近县城,除了通山还有几处?劳烦替我打听姓常人家,最好是十年前有过的老人。”
地点、姓氏、年龄都缩短了,想要打听的话,自然不难,尤其是徐怀遇麾下斥候颇多,与他县县衙接触,查看户籍也是方便。
徐怀遇当即答应下来,之后,又着府上仆人搬来许多木料,供先生使用。
毕竟初得点化之术,陈鸢正是新奇此术的时候,在秦琼、张飞、尉迟恭等人围观下,凋出了三匹他们口中诉说的坐骑模样,又刻了些稀奇古怪的木凋,比如一足踏在莲台,手持多管兵器的佛陀,也有怪模怪样的东西。
可惜有些能点化,有些却如同死物,比如汽车、飞机、导弹……依旧是木质的,内里也是木头。
反倒是佛陀能动,没有香火加持,也只是会动的摆设而已。
夜色安静。
师父躺在床榻呼呼鼾声里,陈鸢坐在看着这些无用之物,之后,铺开纸张,试着将纸扎术、呼神咒、点化之术口诀写下来,看是否能进行排列组在一起。
灯火昏黄,照着神情专注的身影剪在窗灵,一直持续到深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