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条的府邸,杂草众生。
府宅的主人不是看不到,而是真的没心思打扫。
他闷闷不乐的坐在等下,抓耳挠腮的盯着面前空白的纸张,不知该如何下笔。
来到京城已经快三个月了,每次写家书的时候都是他最煎熬的时候。
公孙瑾正烦心着,耳尖忽然一动,倾听门外的响动。
谁知那人竟大摇大摆的推开房门,清冷的声音随即响起:“连个下人都养不起?”
江怀胤一脸嫌弃,走入房中。
公孙瑾放松下来,“不是养不起,是我在京城的时间肯定不多,没必要大费周章的去找佣人。”
他起身给江怀胤倒杯茶,却想不起上次清洗茶杯是什么时候了,杯底落着厚厚的灰尘,公孙瑾尴尬的吹了吹,还是为他倒了。
江怀胤连看都没看一眼,想找个椅子坐下,竟发现除了公孙瑾刚刚坐过的位置,其余的都积压了不知道该用土来形容,还是用泥更贴切的尘灰。
一言难尽的摇了摇头,江怀胤自顾自坐在公孙的那个椅子,摆弄着手指瞥了一眼空白的家书,“这是下定心思好生温习了?”
“错!”公孙瑾直言不讳,“我在写请罪书。”
老爷子要是知道他连考都没考,下半生他八房妾室,估计都要和他一起喝西北风了。
“就这般不想入仕?”江怀胤挑眉看他。
公孙瑾郑重点头,“京城水太深,我只是不想服侍那位昏君而已。当然,如果要是你坐在那个位置,就另当别论了。”
他痞痞的笑着,毫不在意的坐在江怀胤的对面。
江怀胤:“你先入仕,哪怕中个榜眼,本王也能为你安排好后路,至于老师那里,你也好有个交代。”
“切你会这么好?”公孙瑾轻嗤,“说吧,有什么目的?”
江怀胤:“现在正是朝廷用人之际,黎相一派已经注入了大量士子参加今年春闱,镇北王也筹谋多年,安排了不少明面上查不出底细,背地里却效忠与他的人。本王要你参加春闱,打入其中,最好是能找出名单来。”
“卧底啊?”公孙瑾瑟瑟发抖的表情有点夸张,“这么难的事,你怎么不找别人?”
江怀胤提笔,漫不经心的在纸上写着什么,“本王的人武功上虽高于你,但在学识上,比你还略差一筹。”
“武功比我高?”公孙瑾像一只炸毛的猩猩,起身就开始撸袖子,冲江怀胤勾了勾手指,“来,叫他出来,我们比试比试!”
江怀胤写好字,放下笔,目光轻蔑,“你去参加春闱,就能找出本王的人,届时再比试不迟!”
“说到底还是想诓骗我去参加科举!”公孙瑾没个好脸色的坐回椅子上,身前却突然出现一张白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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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刚刚江怀胤写下的字。
字体工整之中又带着龙飞凤舞的张扬,公孙瑾撇撇嘴,“你自己这么不去考——三千两?”
公孙瑾看清上面的字后,双眼闪闪发亮,唇角都要扯到耳根子去了。
“此话当真?”
江怀胤手指点了点桌面,“是高中状元三千两,榜眼五百,探花一百。”
老师连他上京的盘缠都没给,江怀胤就知道公孙瑾缺钱缺的紧。
毕竟老家还有八房妾室要靠他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