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三个地方,无疑,各方面的条件都最好,也足以支撑造反。
让庶子们顶在最前线,直面北元余孽的骚扰,三个嫡子却待在条件最好的二线提供支援,同时也能掐住庶子们的脖子,一旦庶子们造反,随时掐断他们的补给,不费一兵一卒,饿都要把他们饿死。
朱元璋在世的时候,制定亲王们每岁禄石,以边土民稀赋薄为由,代王、肃王、辽王、庆王、宁王和谷王竟然每年都只给五百石的岁禄。
堂堂亲王,背井离乡,在边塞之地,脑袋被别在裤腰带上,却和朝中一個正二品拿得差不多。
而晋王和燕王,却是如数与给,也就是每年有一万石。
这岂止是不公平,这简直是太不公平了。
又要马儿跑,又要马儿不吃草不说,“边土民稀赋薄”这个理由简直是让人听了想哭,是谁把他们封在这边土民稀之地的?谁乐意待在这种塞外之地,谁不想回温柔富贵之乡?
这也是,朝廷一召唤,辽王二话不说,走海路都要回去的缘故。
朱棣和朱权兄弟二人抱头痛哭一顿,叙完了旧,朱权就要了一桌酒席,给四哥接风,问起了北平城的嫂子侄儿,朱棣说一切都好,面上什么都不说,却是喝一杯酒叹一口气。
朱权自然知道李景隆已经领五十万大军围住了北平城,他不由得想起当年在应天府时,兄弟之间的感情来,到底是在一个锅里吃过饭,朱权握住了四哥的手,“四哥,走到今天这一步,非你我之愿,但日子还是要过下去,我们不能蹈十二哥的覆辙,父皇在天之灵,也会不安啊!”
朱棣又落下泪来,“十七弟,四哥知道,这件事不能怪侄儿,朝中有奸臣,日日在他耳边挑唆,而你我这些当叔叔的,不在他身边,这些年与他之间见面少,感情薄,猜忌多,换成谁坐在那个位置,也会不放心。我不怪他,我真不怪他,要怪我只怪当初,父皇走的时候,我为何不随他老人家一块儿去算了。”
“何必活到现在,成为侄儿的眼中钉,朝臣们的肉中刺!”
要说朱允炆最猜忌的是谁,不用问,自然是朱棣。否则,他也不可能第一个拿周王开刀,太祖皇帝的几个儿子中,四哥和五哥的年龄相仿,关系最亲近。
朱权叹了一口气,“要是大哥还活着,哪有这些事!”
两人又一起缅怀了一下朱标,朱棣又说起宁王几个小弟弟小时候淘气的事来,一下子把兄弟之间的感情拉得更加近了。
朱棣握住了朱权的手,“十七弟,四哥这次来,有件事要求你帮忙!”
朱权心里咯噔一下,他一直不问四哥的来由,其目的就是不想四哥开这个口,谁知,四哥居然如此直接。
“四哥,兄弟之间何必说这些?有什么事,只要是兄弟能做到的,也只要不是让兄弟将来九泉之下无颜见父皇的,只要四哥开口,赴汤蹈火,兄弟都在所不辞!”
意思很明显了,你只要不拉着我造反,让我干啥我干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