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氏没有答话,跪在她身边的陆茗脸上红印清晰可见。
陆婉清撇嘴,嘀咕道:“之前那印子可没这样重。”
陆苒珺闻言,微微扯了扯嘴角。
“媳妇儿不敢,只是有些委屈不得不说罢了。”曲氏道:“媳妇儿知道自个儿不讨您喜欢,可茗姐儿好歹也是我们二房的嫡小姐,却是三番五次被欺负,哪里将她当成姐妹了,分明连婢子都不如。”
大夫人闻言冷笑道:“二弟妹这话说的是我平日亏待你们二房了?连婢子都不如,婢子能有丫鬟伺候,能出门有马车护卫,能穿华服锦裳?”
“大嫂此言差矣,我们茗姐儿再如何,也不如清姐儿珺姐儿,就连国子监的名额,三弟也宁愿给了旁人去,这家中哪里还有我们的位置,也就在外头还能保持一点儿体面了。”
大夫人抿唇,瞧瞧,中山狼就是这样,她不屑地撇过脸去。
曲氏继续道:“母亲”
“你既然还唤我一声母亲,就该知晓,这个家,到底谁尊谁卑。历朝历代,嫡庶之分犹如沟壑,妄想跨越的,都没个好下场。”
曲氏怔住,见此,老夫人继续道:“你若觉得陆家薄待你了,我委屈你了,可以,我就成全你们二房分府另过去。”
“母、母亲,媳妇儿绝对没有要分家的意思啊!”曲氏忙道:“媳妇儿不是这个意思,媳妇儿只是”
“母亲何必动怒,媳妇儿不懂事,儿子来教训就好,您歇着。”陆英走进来,脸上一派温润地行了一礼,随即对着地上的曲氏道:“不识抬举,还不带着这个丢人现眼得东西滚回去,还打算让人送你不成?”
曲氏忽地抬头看向他,眼中溢满晶莹,陆英见此,又使了个眼,这才让她低下头去。
“媳妇儿知错,自罚面壁思过,请母亲息怒!”说完,她拉起陆茗就走。
陆英松了口气,转身揖道:“儿子给母亲赔不是了,曲氏她虽不知分寸了些,可看在她嫁入陆家这么些年,育了一双儿女的份儿上,还请饶过她这一回,还有大嫂,弟弟这厢给您赔不是了。”
他对着大夫人又是一揖。
大夫人倒是不好再说什么,只道:“弟妹性子我也清楚,你也不必介怀。”
“多谢大嫂。”陆英忙道了谢,再看向坐在上首的老夫人,“母亲!”
周氏淡淡地看着他,“养不教父之过,教不严师之惰,你那闺女该好生教导了,别往后嫁了人,给我陆家姑娘抹黑。”
陆英连忙应诺,“是,儿子谨遵母亲之命!”
“你身为陆家人,该知晓什么人能结交,什么人不能结交,这点,不必我再提醒你吧!”
陆英猛然一怔,快速地低下头道:“是,儿子明白!”
见此,陆苒珺眯了眯眸子,若是她方才没看错,自己这个二伯父的手似乎颤了颤?
陆英退下,大夫人又与周氏说了会儿话,安排些事后,她也带了陆婉清退下。
“今儿个你去见了谁?”老夫人端起茶碗问道,让得陆苒珺心中一突。
但凭几句话便能猜到实情,陆苒珺不得不佩服自己这个祖母。
她没有隐瞒,将彭希瑞的事说了遍,却是淡化了裴瑾琰的存在,更没有提及太子。
老夫人搁下茶碗,招了招手,陆苒珺低头,想着,过去在她腿边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