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笑道:“你父亲心中也有分寸,现下待他如此亲近,便说明此人的确有值得你父亲赏识的地方。”
“是么”陆苒珺恍惚了下。
自己的父亲前世对彭希瑞就很是赏识,她以为是因着她的缘由,可如今看来,也是彭希瑞的确合了父亲的味口。
照这样下去,会不会迟早有一天还如前世一般,被二皇子拉拢了去?
“你且莫担心,这彭家小子的斤两到你父亲这里还差的远,那种事不会发生。”老夫人开口道。
陆苒珺点点头,不过她可不敢放心,毕竟前世的事情还历历在目。
“你与此人博弈,该是看得出几分,觉得他为人如何?”老夫人问她。
陆苒珺想了想,道:“为人温和谦逊,心思缜密,该是个攻于心计之人,就外貌看来,实在难以琢磨他的心思。不过,孙女却发现了他也有着与他人一般的野心。”
老夫人眯起眸子,“有野心不稀奇,若是没有野心那才奇怪了。”
她的话让得陆苒珺觉得有几分道理,毕竟混迹官场,哪有心思纯粹的。
只不过要看他要什么了。
从荣辉堂出来,陆苒珺深吸了口气,鼻尖的冰凉之感让得她清醒了几分。
再吐出,便是白的烟雾,与落雪纠缠在一块儿。
穿着木屐的,脚下踩着吱吱作响的雪地,陆苒珺突然道:“不知不觉都一年多了。”
跟在她身边的两人相视一眼,问道:“小姐,什么一年多了?”
“没什么,只是觉得每年都能见到雪,很好。”她走着,伸出手接了雪花在掌心,很快,便化成了一小丢水。
陆苒珺弯起嘴角,也不知今年的梅花几时能开。
回到房里,她褪下身上的狐裘坐在炕上,继续完成她要绣的屏风。
没过几日,朝堂再一次动荡,二皇子的人折损了好几个,不仅如此,还都是表面儿上中立实际上是为他办事的。
得到这个消息陆苒珺一点儿也不意外,他很好奇,接下来,裴瑾琰会如何走下去。
这官员的空缺不可能不补,可要补谁的人却是个问题。
与此同时,宫内,皇上苦恼地将折子摔在案上,头疼地捏了捏眉心。
“看看,看看,没一个给我省心的。”他的面前好一堆的折子都被七零八落地搁在上头,凌乱不堪。
站在下头的陆镇元面不变,道:“皇上息怒,太子与二皇子素来不和,又有裴薛两家对立,如今为了这些缺儿争起来也实属应当。”
“你还说风凉话。”皇帝气呼呼地道:“整日不思进取,就知道耍弄小聪明,朕是上辈子欠了他的。”
当然,这里的他是指谁就不得而知了。
陆镇元拉着眼皮继续做木桩样。
“陆卿,你站了一个上午,倒是给朕出个主意啊!”皇帝皱着眉头不满道。
陆镇元叹口气,亏得皇上还知道他已经站了个上午了。
“皇上,臣以为,若不如两方都不取,从地方上调新人入京候补。”陆镇元低头道。
闻言,皇帝想了想,“可这候补官员的名单得好好拟啊,若是不好收拾的,待朕百年之后给新帝添麻烦怎办。”
陆镇元:“”
“不过如今似乎也只能这般了,”皇帝又自顾自地道:“陆卿,这人选就交给你了,给朕好生物物,务必选出忠良之人让朕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