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么说,朕就不懂了,朕与你初次相遇,如何能说你的命是朕赐下的?”
“陛下莫非忘了前段时间传旨,让广阳郡王童贯南下与工部尚书高俅一起,攻打水泊梁山?”
梁红玉急道。
刘贺紧了紧眉:“原来是这件事,也就是说,若无朕那道调兵的旨意,童贯就要欺侮你?”
梁红玉点了点头。
“那朕就好奇了,童贯虽是王爵,可他是个太监,并不能行人伦大事啊!”
说到这个,梁红玉脸色煞白。
“陛下有所不知……广阳郡王他,人性泯灭,百姓士卒,苦他久矣!”
梁红玉生怕刘贺不信,跪在地上泣不成声道:“广阳郡王手下大军虽善战,然其上下不似天兵,反类匪军!”
“所过之处,良田侵占,巧取豪夺,有如那蝗虫过境,所过一城,必令手下搜刮民脂民膏,以为己用!”
“其身虽残,但却好折辱女性!”
“臣妾曾见过他于一县之地,命县令强征良家妇女数百名,每日歌舞取悦,靡靡之音,不绝于耳!”
“他命手下将领于大帐之中寻欢作乐,毫无礼义廉耻之心!以凌辱良家妇女为一大快事!”
说到这里,梁红玉秀拳捏紧:“臣妾见过被凌辱的女子,体无完肤,私密之处满是鲜血……”
“广阳郡王自己,曾在三军面前,让上百女子脱去衣裳,以沾水柳条抽打其胴体,哀嚎之声,传遍三军,然三军非但不惧,反而在广阳郡王这等畜生行径下振臂高呼!”
“那日,臣妾终是难再忍下去,手提一剑,欲为国除贼,然广阳郡王警惕性极高,身边有高手护卫,以臣妾之能,难以敌之,被广阳郡王获悉臣妾女子身份……”
“臣妾不愿受辱,欲自尽以保贞洁,幸得北戎节度使携陛下圣旨莅临,让广阳郡王火速兵发梁山,臣妾方才得以保全,为北戎节度使解救,后北戎节度使告于臣妾,是否愿意参与秀女大选,进宫面圣,尽数他广阳郡王之残暴!”
说到这里,梁红玉颤颤巍巍地从怀中取出了一卷绢帛。
“此乃……被广阳郡王折辱未死的一千两百名女子血书,在臣妾南下之时,这些人不堪受辱,已经共赴国难了!”
在场众人闻言,头皮一麻!
这些落到童贯和他手下将领手中的女人,没有一个能够全身而退,几番受辱,早已对活下去没有了半分眷恋!
童贯带着大军走了,但并不代表对这些人的伤害就如烟消云散!
梁红玉手捧血书,五体投地:“臣妾求陛下垂帘,彻查广阳郡王为祸天下之罪,还遭其戕害的百姓一个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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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离春缓步上前,将血书从梁红玉手中接了过来,默默地交给了刘贺。
刘贺手握血书,眉眼微沉。
“起来吧!”
“陛下!”梁红玉眼圈泛红,生怕刘贺出于大局考虑,不愿在此时追责童贯的罪过。
刘贺紧了紧血书,脸上却是挤出了一丝笑容,声音冷冽道:“放心吧,童贯的性命,朕已经预定好了,八百里水泊梁山,就是朕给他准备好的坟场!”
“可惜了,这样的奸贼,竟还有风景秀丽的水泊梁山为其陪葬!”
梁红玉瞪大了双眼,因为激动,娇躯都在发颤。
“陛下,您说的,可都是真的吗?”
刘贺一笑:“朕自然没有骗你的必要,不只是童贯,就是和他同流合污的高俅,朕也没打算放过!”
“谢陛下,谢陛下,陛下大恩,臣妾代表被童贯荼毒的无辜百姓谢过了!”
刘贺扔给钟离春一个眼神,钟离春会意,连忙上前将梁红玉搀扶了起来。
接着环视众人道:“姐妹们,你们应该也都看出来了,我们的陛下,居宫闱而知天下事,我等所忧之事,既是陛下之忧,而陛下,比我等姐妹思量更深,布局更广!似童贯、高俅这等国贼,皆在陛下计算之中,难逃王法处置!”
“陛下圣明!”众女高呼。
接着,钟离春又看了一圈道:“花妹妹所忧,为黎民百姓为士族官宦迫害,土地兼并严重,最终沦为奴婢佃户,为其耕耘,所得不缴国库,而藏私享乐!”
花木兰点了点头,作为百姓的代表,又是军伍出身,她看不得这种欺男霸女,强抢民脂民膏的贪官污吏!
“然吏治一事,向来非是抓一人可治,需追本溯源,从根源出发,官官相护,结党营私之间,自成体系,若要吏治清明,必要从朝中大臣入手,杀一儆百,拿其首脑,方可使政令下达,无人敢逾越王法!”
“陛下给你的答复就是,等,等到陛下圣德普照四海之日,此等为祸乡里的贪官污吏,必将如那硕鼠露于横街之上,人人得而诛之!”
花木兰呼吸急促,脑海中不断畅想这类情况,若能得到那一日,普天之下,便再难藏污纳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