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陈立东的点子用李代桃僵这个词更合适,他出的注意就是用自己的仆从把安德烈替换出来,死个仆从换个少爷。仆从会死吗?会,会装死。
他当着别人不会说自己手下其实是机器人,只说有个手下长得很像安德烈,身体有些致命问题,如果能得到一笔钱,愿意替安德烈去死。
一会儿,陈立东出去,把那个手下叫了进来,洛维奇看到穿一身迷彩的小伙进来,果然个头跟安德烈一样,脸型、发色也有七、八成相像,没准真能混过关去。
哪儿来的小伙子?其实是刚才陈立东出去,到街头的偏僻角落,从系统空间召唤出来的又一个机械仆从。用短短十几分钟,向机械仆从传递有关信息后,再把到带到洛维奇的客厅。个头、样貌,是照着客厅内安德烈的照片模仿的。
陈立东问洛维奇:“怎么样?”
“差不多,也许能行。”洛维奇点点头,然后问那个小伙子:“你叫什么名字?”
“洛维奇.安德烈”小伙子答道。
嗯?洛维奇看看陈立东,脸上的表情分明就是:这小伙已经入戏了?
陈立东点点头,说道:“我刚才在外边跟他谈过了,不瞒伯父,我曾经救过他的命,但已经伤及头部要害,以现有的条件,他还有一年可活,他的孩子又需要一笔钱治病,他不想再受伤痛折磨,我也答应收养他的孩子,不会成为孤儿。所以......”
洛维奇站起身,走到这个仆从身边,握住对方的手,眼里含着泪,用俄语说道:“你也是父母生养的孩子,血肉之躯,我怎么能让你去死,去换我孩子一命呢?”
陈立东心说,人生如戏,全靠演技,我的这
位毛子伯伯还真可以。
机械仆从,几乎没作出其他表情,用汉语说了一句:“我听老板的安排。”
陈立东也在旁边说:“伯父,你的心情我理解。我们华夏有句成语叫:李代桃僵。就随了这个兄弟的意愿吧。”
洛维奇重重抱了一下机械仆从,然后退后一步,弯下身子,用俄语说道:“谢谢你,孩子。你放心,我老洛维奇向上帝发誓,一定照顾好你的家人。”
机械仆从还是直愣愣站在那里,用汉语说道:“老板就是我的家人,我没有别的遗憾。”
洛维奇站起身,跟陈立东问,“他怎么不会说俄语?”
陈立东心说,这头宠物还没练呢,俄语没学过啊,只好解释道:“他头部受过伤,恢复语言功能期间一直跟我在一起,用俄语简单对话可以,复杂的意思表达不出来。我的想法是,到了那里,替换下安德烈哥哥之后,由伯父你大义灭亲,执刑的过程和尸体都让对方见证,验明正身之后,我们把尸体装敛回来,这样应该能不会引起对方猜疑。我会帮这位兄弟辅导一下,让他配合您。您放心吧,大不了让他作出吓傻了、话都说不好的样子。关键在您,您要显示军法如山的决心,还要表现痛失爱子的哀伤。其实,最需要注意的是您,可不能露出一点问题。”
陈立东说了好半天,终于成功把洛维奇从语言的关注点转移开。洛维奇想了想陈立东说的话,还真是那么回事,心说:我这老脸豁出去了,为了儿子,一定演好这一段。这个小陈,点子就是多,大义灭亲、验明正身、军法如山、痛失爱子,这些词语越琢磨含义越丰富,华夏文化真的深厚。老头儿已经羡慕起华夏文化了,儿子的危机似乎能解。
第二天下午的时候,洛维奇带着陈立东,还有俩人的随从,乘坐几辆车到了海兰泡,一路几百公里,差点把老头累趴下。
撑着到了军事检察官的办公室,洛维奇与对方有些交往。喝了口水、缓缓精神后,就开始一通吵闹,大意就是儿子被冤枉了,弓虽女/干的事情子虚乌有,对方就是无理取闹,想讹诈我们,等等等等。
检察官这种事情见多了,这个时代的军头,各个都会胡搅蛮缠。终于等到老头消停了,递过一沓卷宗。洛维奇接过来,一页一页地仔细看。卧草,还有女方的照片,伤痕累累啊,自家畜生,真该枪毙。劫持、强/暴的过程不复杂,也有酒吧的、旅馆的证人证言,材料里安德烈已经交代了劫持的过程,到旅馆后的事情没有细说,说是醉酒不记得了。混账东西,难道你抢人到宾馆是跟你喝咖啡?一开始就不应该承认!
老头啪的一下,把卷宗甩给检察官,然后捂着脸痛哭流涕,接着又是一阵大声嚎啕。把这检察官烦的啊,心说,你这老东西,一阵吼、一阵嚎,能不能消停会儿?
在检察官的期盼下,洛维奇终于止住了声音,问道:“会怎么审判?”
检察官说:“到了法庭,估计会是死/刑。”
“能保住命吗?”洛维奇递过来渴求的眼神。
检察官看了看办公室的门,然后小声说:“按照现有证据和法律规定,几乎没有轻判的可能。不过我电话里说过了,如果能争取到对方的谅解,也许能。还有,军法官那里也要打好招呼。”
洛维奇又一阵沉默不语,然后从上衣兜掏出一张支票递了过来,问道:“我想见见安德烈,”
一万美元,可真不少,长官见犯了错的手下,家属见即将处刑的孩子也说的通。检察官迅速出手,接过支票放进办公桌里,非常干脆地说:“我带你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