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陈立东的问题,刘成考虑了足足两分钟,最后苦笑道:“陈董,我不敢随便表态,需要请示一下老爷子。”
陈立东也笑了,接着脸色一正,说道:“我们公司没有通信业务,但我们两家可以合作。
既然vtc不行,那我们就亲自做。
东华没有这项业务,也缺乏人才和经验,不如我们出资,由华威负责运营。
简单点说吧,资产、设备由我负责,技术、管理由贵方来做,如果你们不参股的话,由我方出资采购你们的服务也行。
你明天就这么跟老爷子汇报,但是要抓紧,这里的网络建设设计道我们集团的战略,我们没有多余的时间等待。
噢,还有。
我们在燕京有一家电子元件厂,正在升级贴片装备,希望我们在制造领域有更紧密的合作。
把我们的元件厂作为贵公司的代工厂,也算是合作条件之一吧。”
刘成顿时感觉压力山大。
他这次来,本想是推销产品,承揽业务。
现在一下子就陷入到运营层面,触碰到公司战略方面的问题。
之前只是贸易,这下事关投资,他确实当不了家。
刘成在远东踌躇无措的时候,华威的叶老爷子也是一筹莫展。
今年是老爷子亲自主导的“对外扩张年”,他的心很大,过去两年,华威在亚非拉等地扩张积累了一定的经验和实力,但都只是一些边缘市场。
真正通讯产业强悍的地区是欧洲市场,那是一块巨大的蛋糕,十分诱人,但也是强手林立、硝烟弥漫,竞争压力超乎想象,华威贸然进入只会被对手轻易击溃。
可是征战的脚步不能停滞,望而却步从来不是华威的性格,老爷子思虑再三后,把首战选在了南斯拉夫,这也是华威一贯的“围棋思维”,只要占领了相对薄弱的边缘市场,就能够慢慢将影响力辐射到整个欧洲。
理想非常丰满,现实却始终不如人意。
华威与南斯拉夫邮电部进行的第一次洽谈,对方明确表态希望知道价格。
为了尽快促成生意,华威把自己的底价告知了对方,可这样的底价并没有促成合作。
南斯拉夫邮电部认为,华威提供的价格如此低廉,无疑是一场商业陷阱,或者说华威的技术与产品不具备竞争力。
于是,对方直接选择了报价远远高于华为的阿尔卡特。
叶向华在反思,进入欧洲市场的难度确实很大,华威的胜算也非常小,可如果就此退出,那之前的努力就要全部鸡飞蛋打。
刘成的电话,把老爷子从沉思中唤醒。
听完刘成的汇报后,叶向华脸上有了一丝笑意,他向刘成指示道:“你就按那位董事长的安排来,他想怎么搞就怎么搞。设备、技术、人才咱们都可以提供。
他说的那家燕京公司我已经去过,等他们把设备升级,委托他们代工也没问题。”
这天晚上,刘成在餐桌上,把老爷子的意见告诉了从岛上回来的陈立东。
陈立东问:“他这是啥意思?”
刘成无奈地说:“他说,‘就是这个意思’,华威会全力配合你这边的安排。”
“噢,那好吧。
那咱们分分工,我这边安排人筹备公司,办理通信经营许可。
你负责联系国内确定实施方案,我的打算是从国内把线路接到海参崴。
唔...现在是用电缆还是光缆?”
“远程通讯早就用光缆了。”刘成回答道。
“光缆好,传输效率高。铺设线路随着铁路架设就行,还要通到熊岛上去,可能费事一些。
交换机等一些设备采用你们最先进的产品,容量不需要太大,海参崴这边确实没有多大的市场。”
一天后,陈立东见到了刘成问道:“你没回国?”
“没有。国内的同事已经在龙江省,他们下午的时候告诉我:前年龙江邮电总局与滨海边疆区电信公司做过一个方案,他们正在与龙江邮电总局协商,把这个方案调整后,组织实施。”
陈立东纳闷地说:“有过方案?没听说啊。”
“与远东通信是两国高层商定的,当初做了两个方案,一个是北线,是从抚远通往伯力。
另一个是东线,从绥城通往纳霍德卡。
东线这条,里程太长,投资太大,被淘汰了。”刘成也是下午才了解到有关情况,现学现卖地解释着。
“北线连到伯力?建得咋样了?”陈立东追问道。
“1月底修通了,估计现在应该能用上了。”刘成补充道。
“伯力已经搞定了啊,太好了!那就不用考虑那边了。
绥城到海参崴大概200多公里吧,你们估算施工成本有多少?”
“光缆费用不会超过15万,可能施工费用比材料成本还要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