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啊等啊,日蚀记得很清楚,它已经转了二百零八圈,顺时针一半逆时针一半,除了给它添草料的梁坤,那两人已经走了许久。
终于,日蚀的耳朵又动了几下,好像有人来了!
熟悉的脚步,熟悉的味道,虽然还有个“不速之客”,但晏扶光真的来了!
呜咽的叫声好不凄惨,吓得梁坤一身鸡皮疙瘩,忍不住看了日蚀好几眼,实在搞不懂一批壮年大马怎么能如此凄凄惨惨戚戚。
终于看到晏扶光的身影,日蚀激动之下又想跨拦,梁坤眼疾手快拉住笼头,毫不意外地收获了一枚巨大的白眼,外加暴雨般滂沱的口水。
梁坤来不及抹脸,双手都用上,深吸口气扎紧马步,恨不得把两条腿扎进地里。
饶是如此也不过堪堪拉住日蚀,要不是晏扶光走得快,再多几秒梁坤估计会被带飞起来。
日蚀那叫一个激动啊,它已经很长时间没见到晏扶光了,这几个月晏扶光拍戏日夜颠倒,港城和纽约又有时差,视频都难得打一回,见面更是不用想。
晏扶光离马厩还有一臂的距离,一颗大脑袋已经迫不及待地伸了过来,日蚀把晏扶光拢在身前蹭个不停。
要不是说不了人话,一万字的演讲稿都不够它表达思念之情。
晏扶光抱着日蚀不断安抚,梁坤总算可以功成身退,正好季瀛洲问起手术,他马上开始汇报工作。
说起来梁坤的马房依旧管着十几匹马,但现在除了日蚀之外的赛马都由团队负责,他现在一门心思照看日蚀,这次日手术他事无巨细了解得非常清楚。
有晏扶光在,就算矮冬瓜一直聒噪,日蚀也不嫌烦了,专心致志和麻麻交流感情。
晏扶光拍拍日蚀的脖子:“站好别动,我看看你的腿。”
日蚀这才想起自己“病了”,虽然不痛不痒,但这么好的机会不撒娇岂不可惜?
站着看是不是不太方便?
日蚀利索躺倒,前腿伸得直直的,好一个身娇体柔易推倒。
来吧,想怎么看就怎么看!
一千多斤的庞然大物如此娇羞,真是伤眼睛,梁坤哪怕见过无数次,心里还是酸酸的。
朝夕相处的是他,马大爷横竖看不上眼的也是他,难受,想哭。
晏扶光上手检查了一番,日蚀左前腿确实有块乒乓球大小的地方微微凸起,有点硬,无论是按还是推日蚀都没什么反应,甚至还一脸享受。
晏扶光好笑不已,活检结果出来之前谁也不敢掉以轻心,唯独病号本身完全不当回事。
行吧,做完手术肯定会疼,神经大条一点也好。
晏扶光起身问梁坤:“医生已经到了吧,能不能先见一面?”
“到了,现在帮您约吗?”梁坤并不意外晏扶光这么上心。
晏扶光点头,日蚀从出生到现在还没怎么病过,虽说不是大手术,多少有点放心不下。
医生好约,但晏扶光可不好走,日蚀粘得像一管一吨重的520胶水,磨呀蹭呀撒娇呀,就是不让晏扶光离开。
晏扶光也有心陪它,索性就待在马厩等医生到。